“爷奶,以后没有警察了,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解决。以后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想太多没有用,还是别想了,啊。”
林芝苗一点都不想自己的爷爷奶奶把注意力放到外面的人和事情,那样太伤神了。
老爷子老太太哪能不明白大宝是为了他们着想。
老爷子细想了一下,表情有些怅然。
“大宝啊,你说的对啊,这种事情谁都帮不了忙啊,咱又不是警察,除了让她自己报仇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事儿是我托大了,唉……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前了。”
老爷子没有说当时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才会想要帮一把小白。可这话说出来又会让人伤心一把,就别说了。
老太太其实想的也差不多,当时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就是怕越看越想自己闺女。
“大宝啊,奶也没多想,就是可怜那孩子。可都过去了,她也报仇了,这都是命。咱不想了,不想了。”
一家三口人算是暂时达成了共识,林芝苗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让老两口想很久,伤神是在所难免的。也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老两口眼前,只能希望一直平安无事。
郑成峰回到家里以后就一直沉默的坐在沙发,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刚才林芝苗开枪杀人的画面。
他的女儿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的多,那个孩子即使是在杀人的时候都那么冷静。
郑成峰此刻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可笑,再有百般算计也不过是个小丑而已。
那个孩子还认的回来吗?郑成峰头一次如此深刻的怀疑自己的能力。
老张家人豁出去再次进张老三家给屋里喷药杀了虫子,又把张老三的尸体打包运到远远的山给烧了,林林总总忙活了一晚才算是把张老三的房子给收拾差不多。
过程中再没有人为张老三两口子多说一句话,也没人说要找出凶手报仇什么的,只是沉默的给两口子的尸体浇够了汽油一气儿烧完了,也就算是完事儿了。
烧尸体的时候差不多跑出半里地好像还能闻到那股恶臭,心里的那点念想也差不多被熏没了。
一大帮人等到忙活完各自回家以后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赶紧好好洗了洗,可还是有股味道萦绕不去,那恶心劲儿就别提了。
张老二回到家以后就感觉到肚子有点疼,他差点没吓死,便一个人坐在炕角疑神疑鬼,觉得是自己不小心吃进肚子里的虫子在作怪,可又觉得马吐出来了应该问题不大。脑子里反复斗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得了什么病,脸色就跟着变来变去,这会儿已经暗自肯定自己无法幸免了。
而另一个屋子里张海诚把张河清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站在窗前沉默的看着外面,张河清坐在炕沿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说话。
好半天张海诚才闷闷的开口问道:“下雨的第一天晚我看见你穿着雨衣出了大门,你去哪儿了?”
他问的时候没敢回头看他的妹妹,他怕看到她的脸,有些事情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张河清听到这话玩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她哥的背影。
“你看到我出去了?”
“嗯,看到了。”
张河清无声的笑笑。
“哦,我就是出去溜达溜达,我屋里味儿太大了,再说咱奶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哼哼,我听着难受,实在待不住就出去了。怎么了?”
张海诚转身看向她,朦朦胧胧的张河清的脸平静无波。
“出去溜达?哪儿去溜达?溜达那么长时间?”
张河清回望着他,脸色微沉。
“哥,我就是出去溜达,还能溜达到哪儿去?再说了现在也没个时间,我哪儿知道我溜达多长时间?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
张河清说完就要往外走。
“你去了老叔家。”
张海诚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张河清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转身仔细的盯着张海诚看了一会儿。
“我刚挨完他们打,没事儿闲的还去找打?……哥,说实在的,我挨打的时候你没帮我,现在却来问这种奇怪的话,我都怀疑你是在报复我了。”
“……老叔老婶死了,大门是钥匙打开的,没有撬过的痕迹,钥匙只有我们家和大爷家有,可下雨天出去的我想只有你。还有……杀人的是熟人。”
两兄妹看着彼此眼睛,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张河清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道:“死了?我说死的好你是不是要来打我一顿?门没被撬过,而我下雨天又出去过,这也算是证据?再说老叔老婶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呵,张海诚,我现在真的很肯定你是在报复我了,报复我让你失去了那么一个即爱你又有能力的老婆人选。”
张海诚听了这话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而张河清转身去拉房门时,突然又顿住,紧接着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再说了,哥,你们不是老说为了救我把家里的粮食都给卖了吗?这回老叔家的粮食我们家得分到不少吧?不好吗?”
房门再次关后黑暗中张海诚的身影看起来更加沉闷。
张河清太镇定了,别说恐惧,甚至连一点喜悦都没有……最后提到粮食的时候语气更是冷血的让人浑身发冷。
正当他还沉浸在妹妹杀人了的恐怖漩涡中时,北屋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大哭大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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