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墨坐在马车里,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诗集,南宫博雅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有一种淡淡的平和氛围在他们之间慢慢地围绕着。
“你不问朕为何要亲自去么?”
静谧中,南宫博雅忽然开口,正看得专注的风子墨闻言一愣,抬头望向他,却看见他依旧闭着眼睛,那双以往总是闪着邪魅气息的丹凤眼被一层薄薄的眼睑所覆盖住,风子墨顿了一顿,慢慢道:“若是陛下愿意说,即使臣不问,陛下也是会说出来的。”
南宫博雅睁开眼,眼神专注地看着风子墨,唇边第一次没有带上笑,他道:“你对朕说话,为何总是这样?像以往那样,不行么?”
翻过一页,风子墨连停顿也没有,反问道:“那陛下能否告诉臣,以往臣是怎样对陛下说话的?”
微眯起眼,南宫博雅没有接下去,风子墨似乎也并不在乎,依旧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诗集上,南宫博雅看了他半响,说不明白心中那一丝不舒服是什么。
察觉到南宫博雅的沉默,风子墨抬头看向他,顿了一下,解释道:“臣只是想知道陛下希望臣怎样跟陛下说话,毕竟,有时候一些事情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变化了的。”
这样的话,听在南宫博雅耳中,却仿佛是有意有所指般,总是给他一种话中有话的感觉,南宫博雅想了想,又笑了,熟悉的邪魅光芒再次回到他的眸中。
他一直在奇怪,为何在知道被他欺骗了的子墨竟会一直无动于衷,似乎根本就没有收到影响,如今看来,这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可是即使是被他欺骗得这样惨,子墨却仍旧没有想过离开他,这样,不正是子墨深爱着他的证明么?
这样子想着,方才有些不舒服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他再次看了风子墨一眼,发现对方久候不到他的答案,已经又再次沉浸到书的世界中了,心情变得很好,他愉悦地闭上眼,再次养神。
马车中再次陷入方才的静谧,车外听见车轮‘轱辘辘’的声响,偶尔还听见小鱼的叫喊声远远地传来,风子墨仔细地听了听,掀开车帘向后望去,果然隐隐约约看见后面一辆马车紧跟着。
便有些放心地放下帘子,这个时候,马车却忽然一个踉跄,原本平稳的车内震荡了一下,风子墨一时没有防备,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向了身旁的南宫博雅。
“啊——”
习武的人戒备心一般都很重,在风子墨不受控制地倒向他的时候,南宫博雅本能地就要闪身避开,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将避开了一半的身躯转了回去,险险接住风子墨,反手搂住了他的腰。
他这才睁开眼睛,对着外面问道:“发生何事了?”
几乎是立刻的,外面就有人回答了,是服侍他日常起居的小太监席云,“回主子的话,路全都被雪封住了,方才一时不慎,车轮陷入了雪里,请主子稍等一会儿,小的很快就可以让马车再次行走了。”
“嗯!”他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低头看向怀里的风子墨,放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直没有松开过。
风子墨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在察觉到南宫博雅钳锢得更紧了之后,便不再动弹了,乖顺地任由他抱着,低垂着的眼睑遮掩住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那本原先被他拿在手里的诗集掉在了地上,页数被打乱了,安安静静地躺着,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南宫博雅忽然开始轻轻地拍抚着风子墨的背部,一下又一下,惬意的样子仿佛是正在安抚着一只乖巧的猫儿般,显得慵懒至极。
片刻之后,拍抚着风子墨背部的手又渐渐地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开始在他的背上缓慢地游移着,轻轻地、若有似无地抚过,带着一丝□意味。风子墨的身子猛地一僵,却依旧是没有再多动作,马车里逐渐升起了一股暧昧的氛围。
“你方才在看什么书呢?”他懒懒地问着,轻抚着他背的手渐渐地上移,直接覆上他的□在外的脖颈,细细地抚摸着,然后,又慢慢地往移到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地按压着。
“回陛下的话,是一本诗集。”他垂着脸,低低地答道。
“为何不抬起头呢?难道朕长得很吓人?”温柔放在他唇上的手忽然一个用力,强硬地抬高了他的下巴,南宫博雅细细观察着他的脸部表情,微微眯起的丹凤眼闪烁着他熟悉的邪魅光芒。
风子墨抬眼,撞上一双隐隐闪着火焰的黑眸,他说:“子墨,朕想要你!在这里!”声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