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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霍小哥行凶的分割线-------
刘珀端着两盘子菜和几个地瓜走出厨房时,就听到屋内一声惨叫,他急急用脚踢开门,就见林侧柏不知何时摔到了地上,霍临秋正想扶他起来,却被推到了一旁。刘珀看着来气,上去踢了踢林侧柏,“你又怎么了,摔着还怨得旁人呢?”
林侧柏难得没和他抬扛,只用手指着霍临秋,半天才憋出个感慨,“焉儿坏!小子真是焉儿坏!”
终于要走了
林侧柏嘴上说霍临秋这小子坏透了,私下里、还是同刘珀要求让他来帮忙,刘珀本以为林侧柏会为难小孩儿所以给留了个心眼,观察几天却发觉这老兄似有意让霍临秋学些东西。如此甚好他也不再挂心,只是霍临秋的小胳膊小腿每天搬着搬那地晒草药实在有些超负荷,刘珀瞧见他做饭时不停捏手敲腿也是心疼,所幸霍临秋吃得起苦并不喊累,刘珀又要开始忙地里麦子的收割,也就放任他去了。男孩子嘛,娇惯着总不是回事。
另一边,这从清醒后就没什么存在感的某重伤人士也日渐康复了,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处境微妙,那人平日从不与刘家人交流,刘珀至今只知他叫乔言高,山东人士。就是这点子信息也像是捏造,林侧柏说他的口音应该是汴京那块的才对。
刘珀可不想知道什么底细实情,本想这人不喜与人交流也定是不会在此多待,怎料刘珀都将自家地里的麦子收完搬回家准备晒了,那位乔兄还没有半点走人的意思。
人不打算走诊金房钱也不打算给,刘珀心里急得发闷,可每次去暗示那老兄都总会被一句诚恳之至的“伤口未愈还得再叨唠刘兄一段时间”给打发了。
人家都放低姿态求他再照顾段时间了他还能说什么?刘珀只得悻悻离开。
挠心的可不只这些,林侧柏那货每每在他铩羽而归时都要归劝他“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呗~”这语气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刘珀总怀疑自己可是犯了太岁流年不利,不然怎惹个麻烦都惹一双呢?
“你哪是流年不利?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林侧柏又是给他打击,“跟他挑明了家里困难没法留人不就得了?还唧唧歪歪啰嗦半天?”
“这怎能说得出口啊,又不是真揭不开锅。”刘珀虚弱地狡辩,他以为男人都该有些狭肠义胆,只要没到紧要关头,吃点亏也无妨。林侧柏可不理这套,他心里清楚着呢,刘珀这家伙只是不愿做恶人,可他又不是真的烂好人,充其量就算个虚荣的小人。
可不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主么?林侧柏颇为无奈地摇头,“真不知刘兄弟你这脸面值几两。”
不值几两那也是脸面啊,永远都是小市民的刘小同志心下嘀咕,一面为自己救人一命激动,一面又为每天多一人的伙食肉疼。
不过乔言高留着不走也是有个好处,林侧柏曾对刘珀说看这家伙的筋骨像是会武的,刘珀本不以为意,可某天看见他在院子打拳养息时又觉得挺像回事。想起霍临秋那小胳膊小腿,就对那乔兄弟提议不若也教教他家小哥一套拳法?不求精不求好,就是锻炼锻炼身体。
乔言高想想也就答应下来,于是霍临秋在每天帮忙林侧柏晒药之后又要随乔言高练武,日子过得与忙着晒麦选种的刘珀一样充实。
其实刘珀原来想让刘小僖也跟着乔言高练练,怎想这看似精力实足的小猴儿过了一天就不干了,那晚他趴在炕上发疯似的滚来滚去,嘴里念叨“我不要在家躲懒~我要帮爹耕地!”
小娃儿都如此明确的逃避训练,刘珀还能怎样。他以为是刘小僖吃不得苦,后来有天回家瞧见是林侧柏在那捣腾饭菜,这才知乔言高竟然早上一时辰下午一时辰地让小孩儿在那扎马步,可不得把人累趴下。
霍临秋也真是硬气,每天一声不吭地咬牙忍下,手脚痛得都得僵了。小孩儿这是憋着口气与大人较真,刘珀也不能扫兴阻止,只让林侧柏每天给他按按穴位,稍稍减了点痛楚。
乔言高如此严厉也无非是个测试,霍临秋挨过了几天,他就让他给倒杯茶奉上算是拜师。之后当然也没松懈,刘珀依然见霍临秋每晚这疼那疼地揉胳膊揉腿,却也从他的眼里看出些兴奋与期冀,小孩儿大概真希望能学到些什么吧。
等过了农忙天气转凉,这位叨扰多时的乔兄弟终于在刘珀的“千呼万唤”下准备走了。与他出现得毫无预兆一样,那天乔言高在用过早餐后突然就通知刘珀,“家里有人找来,我得告辞了,谢刘兄弟这些日子的照顾。”
这话说得实诚,刘珀也乐得接受。可这乔兄弟大概真如林侧柏当初猜的那样是个有钱的,被人伺候惯了也就没了自个儿掏荷包的习惯,所以直至所谓的“家人”敲门他真要走时,他都没有给些钱财于刘珀做补偿的打算。
刘珀这回是真急了,他横下心在院子里把人拦住,面露难色地支吾道,“您看您这伤重得大夫用了好许多珍贵的药啊。”还什么“为了您好快些我家的老母鸡也给宰了炖汤呢。”
这狗屁不通地说了大段,乔言高终是恍然大悟,他没想到别人家要收留他其实也是困难,顿时有些窘迫。忙问这大概得多少钱。
五两!刘珀正准备说出口,一旁的林侧柏却抢了先——
“十两!”他比了个手势道,“加上药材还有吃食,我们也不算你多,就十两。”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