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司胜的同性恋传闻!突然红透了脸颊。
他两年前曾经利用过司胜是同性恋的事情给他写过情书,以此奠定了逃出皇城的第一步。但随流对跟爱情有关的事情都不感冒,甚至相当迟钝,司胜是同性恋这种事,跟他很爱吃什么点心一样,对随流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所以利用过就抛在脑后没有留意。
这会儿突然让随流给想起来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脸红,只觉得心脏突然跳得快了起来。
他本来跟司胜是面对面,此时再也无法面对对方那幅相貌,于是他悄悄地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司胜。
司胜并没有睡,他知道随流转过了身,于是睁开眼睛,看了他的背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臂将随流搂到了自己怀里。
随流没有抵抗,或者说,因为不知道司胜要干什么而按兵不动,于是司胜心安理得地吃着豆腐,他鼻子里嗅着随流脖子里的清爽气味,有些情不自禁。
“喂,面瘫。”
“……”
“灵魂之子,我知道你醒着。”
“干吗?”
“我喜欢你。”
“喜欢你?”随流没反应过来,于是把司胜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司胜使劲儿搂了搂随流,“我喜欢你。”
喜欢你……
喜欢你……
随流在心里默默地咀嚼这句话,他没有回答司胜,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没有人教过他受到告白之后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他的脑子里大约会浮现一些类似于高兴的情绪,真好,有人喜欢我,之类的。
但是要如何将这种感情表现给对方知道,他没有那根神经。
幸而司胜也并不要求他回答,他大约明白随流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随流才从七上八下的心情中平复过来,他的感情本来就懵懂,在这方面也懒得多想,此时在司胜怀里,他觉得十分暖和,就慢慢地合上眼睛。
他从没跟别的活物睡过觉,他听说小孩子小时候都是和父母一同睡觉的,不过公爵公妃可不会跟他睡,于是他就觉得,估计小孩子跟爸爸一起睡觉就是这个感觉,这么想来,心情顿时舒畅,不消一刻就睡沉了,从鼻子里发出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他从那天接到司胜的任务,就再没有睡过完整觉,一开始是日夜兼程地往伊斯达尔山飞奔,直至今天,科夫里说让自己的佣兵团守夜,这才算是解脱了。
他是解脱了,司胜那里却十分糟糕,他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美人,冰肌玉骨头发湿漉漉地躺在自己怀里,还穿着自己的衣服。
他十分稀罕随流,但是并不准备这种情况下把人家吃进肚子。司胜在圈子里有fēng_liú之称,但跟人家谈恋爱必然需要双方你情我愿,并不是见一个上一个的。
如果此时把随流吃干抹净,先不说不符合自己需要两情相悦的美学,就是这条件也不允许。先知在这两年之前似乎并没有碰过他,今天随流这样的生涩反应怎么看都是第一次,万一把他弄出个三长两短,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没法做了。
想到这里司胜不禁长叹一声,想他一世fēng_liú,在皇帝面前都能坦诚自己的性向,偏偏到了这个随流面前,每一次都是看得到吃不着,真是憋屈无比。
差别待遇
第二天一早,随流醒的时候司胜已经在穿衣。
司胜看到随流刚刚醒来的样子,头发蓬乱,面容疲倦,觉得他就像一只难得处于虚弱状态的暴躁动物,便把脸凑过去。
随流漠然地看着他,司胜朝他笑了一下,轻轻地碰了碰随流的嘴唇,亲了他一下。
随流难得睡了个干净舒坦而且暖和的觉,这会儿感觉神清气爽,对突然凑过来的大头很不喜欢,也不喜欢突然有个人亲自己的嘴巴,他猛地挥开司胜的头,这才发现对方是司胜,顿时有些讪讪。
他挠挠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尴尬,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碰嘴唇这种事情男人对男人做总感觉不正常,可是他用这种反应对待司胜又嫌太不礼貌,于是他只好困惑地转身走出了帐篷。
结果他往扎营的空地上一站,就让除了宫九郎之外,包括菲利娅在内的一干人等全部跌碎了下巴。
“这……这个头发像黑绸缎一样的美人是谁?!”
“还穿着长老的衣服!”
随流此时没穿外衫,内衫是司胜的衣服,东赤帝国目前最流行的纺织品样式,前襟的平角开口是没扣子的,露出洁净的薄薄的锁骨,而荣耀大陆这边前襟多是圆形开口,众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根本不是随流的衣服。
被这么多人目光炯炯地盯着,随流有点不自在,可又不知道碰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索性板起脸来,往自己晾衣服的两根树杈去了。
山里晨风很冷,他摸索着把洗干净的衣服斗篷从树上拿下来,外衫已经干透,斗篷因为厚重摸着还是湿的,他嫌穿了难受,便只把其他的套在身上,随后把头发也仔细地梳整齐,前面碍事的头发编了辫子,是中海少数民族的样式,后面的头发就那么披着。
一番整理之后,他穿着洗干净的衣服,头发整整齐齐,身上也清清爽爽,觉得自己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从沙漠那任务中解放了。
心情一松,随流脸上也就不那么板,几乎要透出点微笑的意思来。
他昨天灵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