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措专心致志的拿着毛笔写字。
他握笔的姿势准确,眼神犀利,下笔如有神助,完全没将巴吉的话听在耳里。
巴吉起了好奇心,他走过去,“真是稀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大王您在写字。”
写的是统一中原的计划,还是扩展疆土的方法?
他凑近一看,只见一人长的纯白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三个字,“危云白”。
一个挨着一个,全部都是“危云白”。
j-i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巴吉默默退回去,不敢再往纸上看。
乌力措写完最后一笔,欣赏的看着宣纸,“说吧,他塔里木看见了谁?”
“是车呼,”巴吉说道:“叛徒车呼,连同那群北戎罪人。”
咔嚓一声,手里的毛笔应声断成两节,乌力措反应很快,及时将笔扔了出去,桌上的书法逃过被破坏的命运。
巴吉,“大王,趁车呼还没逃走,是否派兵前往他塔里木?”
乌力措戾气横生,“让他逃,他塔里木不能给他安全感,我要让他以为自己彻底安全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是!”
杀气都被勾了起来,乌力措看了一眼桌上的宣纸,平静下来,忽而嘴角一端上挑,将书法叠好递给巴吉。
巴吉,“?”
“将它拿给危云白,”乌力措想象着危云白看到这份大礼后的表情,完全愉悦了起来,“告诉他,本王让他好好保存,如果他敢对本王的赏赐不敬,那本王就会对他不敬。”
“……”看看您一脸匪气的强盗样,还好我不是大昭人,不然光是这份“赏赐”,就得把我气个半死。
巴吉恭恭敬敬的接过,打算退下,突然灵机一动,“大王,北戎缺水,勇士们都是定期前往茶尔加湖分支洗澡,他们大昭人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怕是难受的很了,想沐浴都没地方可去!”
他表情猥琐,“这个,您就可以……”
乌力措眼中一深,脑子里面出现了危云白那双瘦弱纤细的手,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不错。”
巴吉功成身退,转身就把手中薄薄的宣纸送到了危云白这里。
满面拥挤的字眼,任谁看到都会起三分寒意,更何况是名字本人。
危云白甫一打开,巴吉就等着大昭人发怒。
北戎民风开放,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算事,然而大昭不是如此。
墨守成规,循规蹈矩。
喜欢男人称得上一句fēng_liú,被男人喜欢就成了一种侮辱。
更何况是这种读过书的公子哥。
巴吉偷偷看了一眼危云白,只见他眼中发亮,闪着的是熊熊怒火,真如星光闪烁。君子如玉,相映成辉,今天他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即使乌力措强行逼迫有些不大人道,但巴吉不得不说,大王的眼光真是太他妈好了!
系统,“足足有五百九十一遍你的名字。”
“字太丑。”
危云白敷衍的看了一圈,也只有一两个字能入眼,巴吉看透了他的不喜,及时补上一句,“我们大王说了,您要是想对这份赏赐做些什么,他就会对您做些什么。”
大昭人眉头紧皱。
老套。
巴吉正等着他说话,又有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巴吉大人,王刚刚下了命令,说是明天白日带着人到茶尔加湖,让我来通知大昭人。”
大王动作可是真快。
危云白,“我身体微恙,就——”
“我漠北常年缺水,”巴吉打断他,“茶尔加湖是漠北数一数二的大湖,您上次见到的只不过是茶尔加湖的一个分支。”
危云白看着他,平静地等着他说完。
“在草原上,沐浴可是一件难事,”巴吉说道:“像我们这些粗人就罢了,汗里来泥里去,脏不脏的都不在乎!但大昭可跟北戎不一样,这么些天没有沐浴,这会现成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您还是再好好想想。”
危云白蹙眉。
他看起来仍然干净清爽,衣衫整洁,纤尘不染,没有北戎男人的粗狂和被汗浸s-hi的长发,是另一种迥异与他们的俊美。
“……好,”危云白应下,手里的宣纸被抓出一道道深痕,巴吉装作没看见,笑眯眯的叮嘱危云白,“那您记住了。”
系统冷哼,“看着恭恭敬敬,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威胁。”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部下,乌力措的手下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
人走了,危云白注视着他的背影,如果哈吉在此刻回头,必定会起一身j-i皮疙瘩,大昭人眼中黝黑,比未知的黑暗深藏着更多的危险。
“我很期待。”
“乌力措,他想怎么做。”
三天时间,转眼已经到了第二日。
乌力措j-i,ng神饱满,他换上了族中妇女j-i,ng心缝制的衣袍,别上匕首弓箭,英姿飒爽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