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子女做什么?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想要,靠自己打拼就好,住在父母累死累活买下的房子里,恐怕住的也不安生吧。要是住安生了,也就难说一个孝字了。孙小姐恐怕也不想以后的子女不孝吧。再说了,现在女人结婚,什么叫嫁人,多是嫁房子的,当然了,看孙小姐这样的人,一定是注重人品不注重房子的,只要人对了,住在租的房子里也是很幸福很快乐的,对不对?”
“额……对。”孙盈盈已经被说晕了。
看着她的一瞬犹豫,宋墨笑了笑,“看来孙小姐好像有些犹豫啊,难道是真的想要买房子?当然了,真要买房也无不可,毕竟也是两人奋斗的一个目标,但是秦明你好像不会买房子的吧?那问题就很简单了。孙小姐想买房,你不想买房,那么两人成不成,就看这房子到底买不买了?也就是说,看你们谁迁就谁了。”
话说到这,已经完了。宋墨端起杯子,悠闲的喝着茶。
什么叫卧虎藏龙啊,什么叫锋芒尽敛啊,什么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谁说我们宋老师不善言辞的!人家宋老师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见血封喉啊!
你孙盈盈长相可人举止得体一无错处,可你不该提房子的事啊,哪怕你拐弯抹角说到也不行啊!人家宋墨正静候着你的破绽啊!
这不好了,你要是不愿迁就秦明,非要买房,那就是虚荣,那就是让秦明累死累活做房奴!那就是你承认了自己嫁得是房子而不是人品!那就是打自己脸啊,那就是亲手把小时候的情分给统统撕碎啊!
你孙小姐步步为营声东击西,我宋老师抓蛇七寸请君入瓮,说得那话,虽然仔细分辨是强词夺理,可乍听上去可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噫吁戏,真是好之又好,妙之又妙。
宋墨喝着茶,一副世外闲人的做派,似全然没在意刚才说话间掀起的血雨腥风。而孙盈盈此刻脸色已然不太好看,毕竟她还真说不出可以为了秦明不愿买房的话。
而秦明,却是彻底愣住了。
这这这宋老师,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来客
这饭吃到最后虽然还算欢喜,但已经变成纯粹了好友似的聚会,若想以后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发展,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这回家的一路,宋墨嘴角微抿着弧度,那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而秦明,想了一路后,也终于发现了丝端倪。
“唉宋老师,我发现了啊,好像你从头到尾都对孙盈盈没什么好感啊!”
“嗯。”宋墨也不否认。
“为啥啊!你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她没惹着你啊!”秦明纳闷。
宋墨想了想,回答道:“她穿的那条裙子我不喜欢。”
“噗!”秦明吐血。
宋墨很无辜,“怎么,我坏了你的好事?”
“没有没有。说实话她跟我提房子的事我就开始头疼了。”
宋墨点头。嗯哼,他要真计较,咱们勉强也可以算算上次在酒会上他拉自己走的事嘛,那也算是坏了人家好事不是?实在不行,也可以说说那个救命之恩嘛!
啧啧,你看人家宋老师这名字取的多好,宋墨宋墨,那就一腹黑啊!
不对,宋老师还在摇头呢——怎么自从认识了秦明,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嘿,归根究底,还是怪秦明自个儿!
相亲这事完了后,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当然,宋墨不需要每天去医院挂消炎止痛的点滴了,于是两人又多了一上午的宅居时间。
这天有些凉快,那是昨天刚下了场雷阵雨,地面还没干透。
秦明心血来潮想起了自制葡萄酒,一大早买了好几斤葡萄,这会正在厨房一颗颗的洗着。而宋墨,正在书房看着书。
这时,门铃响了。
秦明擦干手跑去开门,本以为是快递——他昨天心血来潮想起做冰激淋,特地在网上买了个冰激淋机,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四五十岁年纪,穿着件真丝衬衫,戴着副银边眼镜,长得跟宋墨还有五六分像,只是宋墨儒雅斯文偏冷淡,而这人笑眯眯的,看着还蛮亲切,只是亲切归亲切,却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因为那气势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再看他边上那女的,秦明认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集着无数光环在头顶上的周聆钰。只是今天的周聆钰看起来年轻了很多,扎了个马尾辫,露出个光洁的额头,一件米黄色t恤,一条白色裙子。
两人见着开门的是个陌生人,都有些吃惊。男人看了看门牌,又向秦明礼貌的问道:“这里是宋墨家吧?”
“啊,是。”回头对着里面喊,“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