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历任的晏家家主,战绩功高,誓死跟随的悍将数不胜数。只有一点与祖辈不同,就是身体不好。」
「在与西北的楼泗国交战时,被查出与楼泗国国主暗通私信。与敌国私通,策划谋反,这是蒙祖耻诛九族的大罪。又值晏和玉与楼泗国国主——曾经送来的质子,幼时是人尽皆知的同窗好友。」
「证信上确是晏和玉的字,字字诛心,罪名没有两天就定下了。」
「赤铁军彼时与楼泗国大战,最后交战两方同归于尽,只剩晏将军一人被赶来的援兵从山脚下救出,押送回京。楼泗国也国力大伤,不能再进犯。」
「晏和玉被斩首示众,九族被斩的斩,奴的奴。晏夫人姜梨花在定罪前夜吊死在顾侯爷府门前。而晏小将军非但没被处死,还许了一座城池,便是靠近西边的朱煜城。」
「传言是,先皇念在晏清池也算是自幼在自己膝边长大,着实不忍,又念在其人年幼,与叛国一事并无牵扯故饶了他一命。」
「彼时晏清池晏小将军正在南方,帅着他的青枪军与蛮人作战,战事吃紧,青枪军战胜,晏小将军却也重伤于沙场。」
「圣旨下了之后,便派人将远在边塞昏迷不醒的晏清池运了回来,才知此事的青枪军自是不肯,却也被镇压。」
「而姜梨花死后,先皇便许诺了晏清池那座城池,派了三个御医跟随直接将还在昏迷中的晏清池运到了朱煜城。」
掌柜的悠悠地望着窗外,道:「这就是你们知道的真相。却和我知道的不同。」
「晏和玉功高盖主,先皇自是容不下他。只有他自己还傻着往上冲。姜梨花与先皇青梅竹马,却被太皇许配给了备受宠爱的晏和玉。」
「可笑的是,姜梨花记挂的是当年的无花宫宫主,姬无凤。还和他生了一个儿子。」
「姜梨花怀着晏清池的时候嫁给了晏和玉,晏和玉与姜梨花相敬如宾,却对晏清池好得不得了。生生养成了晏清池飞扬跋扈的性格。」
说到这里,掌柜的笑了笑,脸上如暖阳降至。
只这么一下,他又变回了先前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接着道:「先皇不知用什么威胁了晏和玉,我亲眼见他一个晚上写下了数封书信,每一封都是一个罪名。」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能有什么,值得让一个严格律己的晏将军,甘愿以全族的性命和晏家的百年威名相付。」
「而帮着先皇安排这一切的,就是当时唯一的正侯爷,顾清渊。」
「姜梨花以自己的性命相逼,逼着顾侯爷和先皇留了晏清池一命。还安排了一座城池留给我晏小将军。」
「只是那城池位于边远的西方。比邻楼泗国。」
掌柜的突然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
「这是在告诉那楼泗国国主,你楼泗国的安稳,是用晏和玉的性命换来的。」
众人听到这里,都无法再发一言,破落的屋子里,弥漫着沉默的氛围。
许久,季清白冰冷冷地问道:「那楼泗国主扮演了什么角色?」
掌柜的双眼出神地望着外面,道:「楼泗国主?他是个可怜人。」
季清白又问:「那姜夫人呢?」
「姜梨花?哼,姜梨花。」
第24章 有情何似无情,无情却道有情(h)
姬乱天将剑上的土甩了甩,掀起那块松动的大石块。露出一段通向下的石阶。他带头进去了。
季清白跟在他身后,几道影子投在石道里,姬乱天研究着石壁上一群小人环绕着一柄剑的图案,季清白看着他的后颈道:「你说晏家与澜天剑是何关系。」
姬乱天头也不回道:「许是看护澜天剑的仆人。」
季清白转头望着两侧的壁画,想起方才司徒誉临走前的话。
当时司徒誉收了一只传书后他道:「白灵飞不见了,留了一滩血迹,事态紧急,我去一趟。小心姬乱天。」司徒誉眼神深邃地看着季清白:「我认识的姬宫主,从来是个看似有情却无情之人。」
而此时季清白三人正身处晓松冈正对着的山后,一棵最高的松树的地下三尺。
离开当铺前,那掌柜的竟是拿起一块石头硬生生将令牌砸开了,从中取出一枚钥匙。言既然小将军将令牌给了季清白,便是将晏家秘宝交给他。
然最令季清白诧异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掌柜的说完楼泗国后,看着手指动了动的贺准道:「张家的还是贺家的?」
贺准僵硬在原地,半晌道:「贺准。」
谁知那掌柜嗤笑一下,摇了摇头道:「护好了你们小国主,别净往邻国跑。」
「哐啷哐啷」的撬石声将季清白的思绪换回,他身手矫健地避开了一块掉落的石块。姬乱天沉默地将下完台阶前的石门砍碎,抚了抚季清白肩上的灰,抓着他的手走进去,温柔地看着他道:「小心点。你总是冒冒失失。」
姬乱天紧紧地握着季清白的手,石门后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只中间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桌子上刻着:凤血不落,澜天不现。
季清白眉头紧蹙,不解其意。
贺准看着那字,笑了。
季清白从未见过贺准笑,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贺准微笑着说:「姬宫主应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乱天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贺准,道:「贺神医应该比我知晓。」
贺准又恢复那面瘫的样子,道:「相传晏和玉将军有一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