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啊,直到做完手术醒过来才想起来害怕,那可是真的后怕啊,尤其看到我爸妈就更怕了,还觉得特别愧疚,我妈被我吓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可不只你妈,方想暗自苦笑一下。
冷希泽摆摆手:“行了别说这些了,你来看我我特高兴,方想,我醒过来以后除了我爸妈想见的就是你了,咱别说不开心的事了,陪我好好待会儿。”
方想看着冷希泽有些苍白的脸色:“你累了吧?先睡一会儿吧。”
“不累,看见你我精神着呢。”
“行了吧,还说不累,看看,累字都写脸上了,想养好伤就要注意好休息,知道吗?”
“那,你可别走。”冷希泽拉着方想的手躺好。
方想觉得好笑:“你不是给打坏脑子了吧?这个样子我还真不习惯。”
“人一受伤就会变得脆弱嘛,更何况差点儿就再也看不见了,逮着了还不得多看看。”
方想把他按进被子里:“少胡说八道,赶紧睡觉。”
冷希泽大概真的有些疲倦了,内伤使他的体力消耗很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方想坐在床边看着冷希泽睡梦中紧皱的双眉,知道他在自己面前是故做轻松,这么重的伤一定很难受,听同学说冷希泽的母亲告诉他们他刚醒来那会儿麻醉剂一过疼得夜里都睡不着,汗都能把床单弄湿了,那种痛苦到底有多强烈,恐怕不是亲身体会谁也想象不到。
这天之后方想又是一个多星期没露面,冷希泽就跟个独守空房的新婚妻子似的瞅着门口盼着人来,结果没把方想盼来到盼来了几个一脸严肃的人民警察。
过了几天,方想终于再一次出现在病房里,冷希泽不动声色地听他说着学校里的事,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嘴角。
方想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躲开冷希泽的手;“干嘛啊?”
“嘴角有伤。”冷希泽紧盯着方想。
方想脸色微变摸了摸嘴角:“你说这个啊,这不是伤,这不这两天上火嘛,嘴角有点儿烂还没好呢。”
冷希泽撩开方想额角的头发:“这里也青了,你可别说是走路撞门框上了。”
“平时练习总有不小心被球打到的时候。”方想明显底气不足。
“前几天有警察来找我,说上次把我打伤的那几个人里有几个被堵在胡同里揍得个个带伤,其中有人当时就被打晕了,他们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干嘛问你啊?”方想眼神飘了飘。“他们这种社会败类天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被打还不是家常便饭。”
“他们也是例行程序来问问,可能是怕我找人报复吧。”
“你都这样了他们还怀疑你?亏他们想得出来,真是的。”
“不是他们想得出来,是有人确实做得出来。”冷希泽的声音里压抑着明显的怒气。
“你什么意思啊?你怀疑我——”
“方想!”冷希泽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皱着眉压低声音,“你别再瞒我了,你脸上的伤根本不是什么上火什么被球砸的,你一个多星期没来医院也是躲着我养伤对吧?怕我看出来,从你上次来我就看出苗头不对,没想到你还真就——”
方想知道冷希泽没有足够的把握不会说的这么肯定,他也不是缩头乌龟自己做过的事没有不认的,既然已经瞒不住索性就不瞒:“是,那些人是我和几个兄弟一起揍得,他们活该!”
“你!”方想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更让冷希泽火大,“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别惹事别惹事,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没想惹他们啊!”方想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冤枉。
“那怎么打起来的?”
“你不是说那些人还有可能再去找那个女生麻烦吗?我就带了几个兄弟去了,我就是想看看那些人都是什么德行,刚开始确实没想和他们动手,可是听见他们把你那件事当笑话讲我听了就来气,他们把你打成这样什么责任都不负,还一点儿不知道悔改,我就去和他们理论,然后,然后两拨人越说越僵,脑子一热就,就打起来了,我开始时是真没想和他们动手!”
“甭管你想没想打了就是打了,这万一让警察查出来可怎么办?你自己不说还要连累你的那些朋友,说不定连更个学校都得牵连进去——”
“行了!”方想觉得那个憋屈,替人出气还反过来被人教训,“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那个破比赛吗?你放心我方想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连别人,真要有什么事我立刻退出篮球队,省得拖你们大家后腿!”
真他妈是个混蛋!冷希泽让方想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蹦,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担心的什么?根本就不是比赛那么回事!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儿分寸都没有,全凭自己性子胡闹!别人几句话就能把你激成这样,你还是小孩儿啊你!”
“是!我就是没分寸怎么了?!我为了谁啊我!嘴被豁了那么大个口子一个多星期都没吃好饭我为了谁?!你当我没心没肺我和你比差远了!刚知道你受伤我腿软的蹲地上半天都起不来,你说你妈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我呢?你以为我睡得着?!我他妈的一闭上眼就看见你浑身是血躺在那儿!我之前躲了这么多天没来看你不是不想来,我是不敢来,我就怕看见你跟个死人似地躺在病房里!”
“方想——”冷希泽被方想吼得整个人都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