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了一口气,谢一北一件件缓缓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推开了浴室的门。
“谁让你进来的!”曾白楚看见他推门进来,烦躁地吼了一声。待看清谢一北只穿了底裤近乎□的身体,声音突然停住了。
花洒的水开到了最大,浴室却一点热气都没有。曾白楚站在浴缸里冲着冷水澡,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湿透的衣服扒在了他的身上。
“出去。”曾白楚的声音是濒临爆发的忍耐,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谢一北。
咬了咬下唇,谢一北反而走上前几步,抬脚跨进了浴缸。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了曾白楚的胳膊,抬头吻上了他薄薄的嘴唇。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曾白楚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一阵酸麻,像是无数根小针在轻轻地扎,微痛微痒的极难受。稍微动了动胳膊,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温热的身体,那人的头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怕是压了一整夜才会把胳膊压麻掉。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这些年来曾白楚并不是没有过床伴,而且男女都有。只是他从没有留谁在他的床上过夜。
麻烦的是怀中这人,他好像认识。
谢一北看起来睡得不好。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脸色有点潮红,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平时梳得整整齐齐的柔软的黑发乱成一团,嘴唇也微微有点肿。整个人只能用狼狈来形容。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曾白楚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他几乎都还记得。记得怀中这人是如何一脸焦急地载他来了宾馆,记得怀中这人是如何tuō_guāng了主动诱惑他,记得他带着哭腔的呜咽,记得怀中这人的滋味是如何……销魂蚀骨。
青爷下的药确实够猛。昨晚谢一北带着轻微消毒水味道的身体凑过来扶他时他就已经是苦苦忍耐,当那淡粉色的嘴唇亲吻过来时,曾白楚只觉得自己脑中嘣地一声,苦苦维持的理智断了线,剩下的只是本能。幸好这个人还有那么点自我保护意识,在他无比草率聊胜于无的前戏时硬是挣扎着从宾馆的床头柜里找出了ky,一下就胡乱地挤了半管。虽然不知道对减轻疼痛到底有多少用,好歹还是没有出血。
把被谢一北当成枕头的胳膊抽出来,曾白楚只觉一身黏腻,昨晚做完后两个人都没有力气再动,连用纸擦都没擦直接就睡了。
从浴室地板上的衣服口袋里找出手机,曾白楚打了个电话给程函。
这小子在谢一北那吃喝玩乐悠闲太久了,该是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用浴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走出浴室,谢一北还是没有醒。曾白楚静静地看了他半分钟,转身出了门。
比意识还要先醒的是疼痛。
谢一北侧了侧身想要翻个身,周身的酸痛便向他袭来。尤其是身后那处,即使再累再困这难受也已经到了完全无法忽视的程度。谢一北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大师傅手中的拉面,被拽的长长的,啪地一下被狠狠摔打在案板上,再拎起来,再打,再拎起来,再打。反复摔打了一个晚上,恐怕就是他现在这种感觉了吧。
吃力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室内一片明亮,连窗帘都没有拉。谢一北用小臂遮了遮,阳光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曾白楚已经不在这里了。
用胳膊肘撑住上身勉强坐起来,身体内部难言的尴尬让谢一北忍不住抽动起嘴角。掀开被子,自己身上的痕迹简直是惨不忍睹。有手指掐出的青紫痕迹,还有用力吸吮留下的深红色的吻痕。移开眼睛,哪怕是自己的身体也陌生淫靡得让他不敢再看。无视那被几乎揉成了一团的皱巴巴的床单,谢一北动作一大,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往外流,微颤着腿想要下床,正好一脚踩到了那支用了一半的ky。
那ky连盖子都没盖,叽地一声,里面剩余的透明色滑腻液体全都被挤了出来,冰凉地全被他踩在了脚上。
谢一北的脸色彻底黑了。
红着脸在浴室里不甚熟练地完成了清理工作,谢一北还算庆幸,虽然曾白楚做起来一晚上都是不管不顾弄得他到最后几乎是昏了过去,好歹之前还让他用了ky,没受什么严重的伤。而且也没什么虐待之类的怪癖。比起他之前来的路上抱着的几乎是献身般的祭品的心情,这样的结果已经比他想象的好了太多了。
想着想着,谢一北又忍不住自嘲地轻笑一声。
还真是贱啊。
用别别扭扭的姿势从浴室里走出来,谢一北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今天还要上班。
从落在浴室门口的衣服堆里翻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谢一北扑到电视前按开了开关,第一个看到的节目正是午间新闻。
哀叫一声,不顾在案板上被翻来覆去摔打了一夜的酸痛,谢一北慌慌张张套上裤子穿上衣服往医院赶。只可惜身体状况不允许,主观能动性再强他也跑不快,明知是错觉可总觉得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让谢一北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的。
匆匆赶到了医院,迎接他的自然是姚泊的一通好骂。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阵子莫名其妙请假三天就算了,看在你平时工作认真就不计较,这次不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你的工作准备交给谁负责?忙不过来耽误了病人的病情你承担得起这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