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惨啊,一个个大老爷们,缺胳膊少腿的,伤口恶化,痛得哭爹叫娘,仅靠教会的一点施舍,苟延残喘,主要还是因为缺少特效消炎药,治了一年有余,就是好不了”。
刘郧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话音一转,“我是机械博士,又不是医药博士,就只有看着,可是玉玲不一样,她是神学博士,当时就掉泪了,要与庞语嫣一起照料伤兵,嗯,还捐了200大洋”。
孔财神得知自己的女儿,去照顾一堆粗人,顿时皱了皱眉头,也不说话,喝了点茶水,示意某人不要在意他,继续讲。
看到某人如此神态,刘郧的心中顿时就有底了,就开始发扬优秀作风,作了表扬与自我表扬,“这怎么可以,那些丘八,可都是粗人,万一痛急了,乱咬人都不稀奇,所以连忙拉住了玉玲,说小侄有办法搞出特效消炎药,嗯,大小姐还真信了”。
“世叔,你也知道,医学方面我可是不会啊,没办法,男人的话就得算话,小侄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多浪百息’与青霉素菌,这些都是消炎的土办法,只是一直无人能解决提纯的问题,所以想了一些提纯的办法,做了一些提纯的机器”。
孔财神正听得心情舒畅,眯着眼睛,老神在在,怎么突然就停了,才看见某人正优哉游哉的喝水,就是不说话了,心中顿时知道这厮在掉他的胃口,不由失声笑道。
“小皮猴,再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要是在不讲完,老夫可就走了,你们小孩子的事,我是既懒得听了,也懒得管了”。
晕,卖关子没买成,反倒惹麻烦了,刘郧干脆竹筒倒豆子般的说开了,“世叔,你误会了,那两种药,我们已经搞出来了,磺胺片是由庞语嫣负责,完成时间还要早两天,依据伤兵们的反应效果还不错,青霉素是玉玲在负责,青蒿素是我负责,基本都在昨天完成,今天已经做了临床试验,效果似乎更佳”。
等等,这厮不是说两种特效药吗,怎么变成了三种,孔财神也懒得想了,于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刘郧也也是一愣,略想之后,就笑了起来,“世叔记性真好,是小侄没说明白,特效消炎药是两种,就是磺胺片与青霉素,之外还有一种,是专治红斑狼疮和疟疾症,因为小侄看那群伤兵是外地人,在武汉得了黄疸疟疾症,所以又研究当地的土方子,提炼了一种青蒿素,没想到药到病除,也算特效药”。
“什么”,没想到孔财神失声大叫,一脸铁青,直直的指着某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搞的刘郧半天没反应过来。
孔财神突然反应过来,其实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刘郧,脸色也就缓和了,喝了一口茶,缓了缓气,才悄声问某人,“青蒿素一事,有哪些人知道,我指的是,具体的名字和具体药效”。
刘郧只好实话实说,反正就这么回事,就他自己,以及庞孔俩大小姐,庞学忠所知不多,也不感兴趣,至于教堂医护人员和伤兵,压根没跟他们说,他们还以为是某种特效消炎药。
听完之后,孔财神似乎有些急躁,在书房来回的走了好几圈,最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才对刘郧慎重的说,“亦诚,有些事不全怪你,你没在军委会待过,所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孔财神似乎有些口渴,喝了些水,拉开了领口,丝毫不觉得十月间的天气有些转凉,悄声问道,“你知道《国防论》吗”。
这个还真知道,中日大战的总策划书,刘郧有些不解的问道,“小侄略知一二,就是蒋百里先生所写的那一部吧”。
“对”,孔财神也不想多说,只好长话短说了,“百里先生提出了三大关键理论,一是空间换时间,等待国际形势的转变,二是三个阶段的划分,全国划战区分梯队,军队次第抵抗,三是分清敌我本质,找出敌我的强弱点,提出中日战争是一个持久战”。
这些都知道,刘郧是21世纪来的,还知道一点,不但抗日战争,是按蒋百里的预想演变的,而且连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部分演变,都被此人给算准了,简直令人怀疑此人,才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可惜在1939年,此人就与世长逝了,说来真是华夏的一大损失。
孔财神犹豫了一下,才问了一个关键之处,“依亦诚来看,在蒋百里的战略设想中,武汉将是什么地位”。
还什么地位,武汉,不是很快就失守了么,不对,刘郧突然记起,某伟人曾说,自广州、武汉失守之后,抗战进入相持阶段,不由失声叫道,“敌我兵势的攻守交换线,三大血肉磨盘之一”。
“哐当”一声,早已修炼到“泰山崩于眼前,而岿然不动”的孔财神,一闻此言,竟然差点打翻了茶杯,一时无言以对,面沉如水,刘博士也是一愣,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再说就无益了。
明白了,刘郧终于搞懂了,既然是血肉磨坊,那么也就是说,武汉将是一个敌我集聚重兵的大漩涡,有位著名的将军说过,“不需要我们比敌人更有优势,只需要敌人的处境比我们更困难”。
因此,毫不起眼的黄疸疟疾症,正是日本鬼子不断流血的伤口,看来青蒿素还真不能留,好在知道的人很少,连看过的人也不多。
刘郧突然想到一事,低声问孔财神,“世叔,你看那些伤兵和教堂的人,能不能以支援四川发展为借口,将他们都拉去川西县,另外,小侄还掌握了云南白药的秘方,可以大量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