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看这一幕看的眼睛都直了,佯装抽泣道:“顾国泰,我好感动。”
顾国泰:“……你眼睛被鸡叨了!”
“如果大甲在,一定会说:天啊我又相信爱情了,么么哒。”武文模仿的惟妙惟肖,但搁顾国泰那跟火上浇油没啥区别。
顾国泰冷笑一声:“患难见真情这话说的真好,咱们就是背景儿,给人搭戏的。谁他妈的以后再鄙视电影里跑龙套的,就是孙子!”
许辉脸上的表情一僵,嘴里的巧克力糖泛着酸味。蓦然又想到初中时代看的历史书,中、国历史爱把人分成极端的两面:忠奸,善恶。可那些有名的奸臣,真有那么不堪?未必。所有人事都有自己的因缘际会,那叫顺势而为。
顾国泰心里憋了把无名火,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恰好这时林春回头看了他一眼,顾国泰觉得这一眼充满挑衅,瞬间被撩起来了,头嗡嗡作响:“你他妈的看什么看!”
林春心里也堵了口气,他本来就看不上顾国泰,再加上性子挺倔,种种情绪积压到一起,让原本腼腆的他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兽:“我就是看不上你,怎么?”
林春这话成了点燃引线的火,顾国泰把手里的钢筋棍往地上一扔,抬脚就朝林春身上踢。林春再傻也不会干站着给人当靶子,当即还了顾国泰一脚。顾国泰瞬间成了只发怒的狮子,也顾不上手上的伤了,拎起拳头就往林春身上砸。林春像只年轻迅捷的豹子,逮着猎物就死拧着不放手。
林春没有什么打架经验,开头几个狠招过去,渐渐不如顾国泰。顾国泰想甩林春几个大耳刮子让他长长记性,却忽略了手上的伤,被林春捷足先登一拳头戳到鼻子上。
林春手上下了狠劲,那一拳很重,顾国泰的鼻子顿时鲜血如注,血滴答滴答地往地上淌。顾国泰用手腕蹭了把鼻子,看着手腕上的血心里更不是滋味。林春没见过这么多血,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
武文从衬衣上撕下来块布料给顾国泰堵住鼻子里不断往外涌的血,他看着许辉叹了口气。许辉被这一记眼神搞的五味陈杂,他让林春把外套脱下来,卷住钢筋棍,打头往前走去。
林春紧紧跟过去,小声对许辉说:“辉子,我帮你出气了,你别难受了,我那拳下手可重。”
许辉愣了会才说:“谢谢你,春儿。”
顾国泰本来就发着低烧,林春这一下把他强撑着的那股气打散了,疲惫感顿时袭遍全身。武文扶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就折腾吧你。”
顾国泰有点泄气还有点委屈:“我就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跟辉子亲近,他妈的……这比揍我一顿还让我难受。”
武文嘲讽的哼了声:“我他妈才发现原来你是个大情种啊,没看出来么,人根本不愿意搭理你。”
顾国泰无奈地笑了笑:“随便吧。”
气氛总算安静下来,许辉走在最前面,顾国泰和武文走在最后,林春夹在中间。本来林春想和许辉并排走,可走了一会发现许辉有意走的比他快,可能心情不好吧,林春也没多想。
他们几个人又断断续续地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能走的路都被堵死了,有时走着走着就没路了,只能折回来继续走。又走了条死路刚折回来,武文突然说:“顾国泰,你好像发烧了。”
顾国泰没好气地回了句:“你他妈才发、骚呢!”
“真的,你额头热的都能煎鸡蛋了。”
许辉瞧了眼他们说:“歇会吧,等等再走。”
许辉倚在矿井壁上闭目养神,林春坐在他旁边。可能太累了,许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机灵一下警醒地睁开眼,地上的火已经快熄灭了。
顾国泰、林春和武文都睡着了,许辉借着微弱的光走到顾国泰身边俯下、身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滚烫滚烫的。许辉无声地坐在他身边,四周漆黑压抑,耳边是他们的鼾声。许辉撑开双腿,胳膊肘儿搁在膝盖上,无助地抱住头。这狗屁不通的人生,有时候还真麻烦。
就这样待了会,许辉起身把武文叫醒:“大甲二甲会来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