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坐在了齐岚的旁边,齐岚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听起来很舒服,清河馆里的小倌们大多都爱尖着嗓子弄出一副女态,那从前的苏子汐声音里总带着几分笑意,还有瑶持的声音也是冷冷的。
像齐岚这样的,潋君的确很少听到。说到少有,那夜在庙里见到的青衣人,他的声音也是潋君从未听过的冷,冷若寒冰,仿佛是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一样,还有那人的眼眸,深如千丈寒潭,望不见底,又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确实令人心惊。
“怎么,有不识的字吗?”
听到齐岚忽然问道,潋君才回过神来,他扫视了一眼这一页上的字,摇了摇头。
齐岚温和一笑,又翻过了一页。
送走了齐岚,潋君一回到院子就看到瑶持站在那里,院子里没有灯光,黑夜里那人的白衣尤其显眼。
“大半夜的穿成这样你故意吓人啊。”
潋君说道。
瑶持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的书呢?”
潋君闻言一笑,他嘲讽道,
“不就是本书吗,还值得你瑶持相公亲自跑一趟,我还真荣幸呢。”
瑶持说道,
“你跑到我屋子里拿我的东西你还有理啊。”
潋君道,“这书我爱看,等我看完了自然会放回去。”
瑶持大笑着讽刺道,“哟,你就识那么几个字还看起书来了,怎么,再过了几个月是不是还要去考状元。”
潋君脸上丝毫不见怒意,他笑吟吟地看着瑶持,说道,
“我还以为瑶持相公光顾着和赵大人谈情说爱,早忘记我潋君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是什么样的货色。”
瑶持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潋君收敛了笑意,反倒是认真地说道,
“喂,瑶持,我提醒你一句,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是能靠着别人脱离娼籍,往后的路也只能靠自己。”
瑶持并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留下了一句,
“拿书归拿书,看完都得给我还回来,要是让我晓得少了哪一本,我非得你给我默写出来不可。”
说罢,他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