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请个假吧,徐子航。”
徐子航自从以好好学习为名,特意调了班级,坐在云卿旁边,不仅仅搅黄了云卿的桃花朵朵开,还和他的关系不错,至少云卿偶尔也会回答他一两句。这人似乎很热爱学习,不懂的问题,几乎没有云卿不会的。
有人说秋天是寂寞的,因为风是冷的,雨是凉的,就连身影都是一个人的。
云卿喜欢看着枯黄的树叶生命耗尽,一点一点飘下来,在风中,有一种凄美的浪漫。只有此时,他才会觉得上帝是公平的。
不论身份,不论智者或是愚人,不论站在什么样的高度,结局都是一样的。
“阿卿,下雨了。”
“你……”目光抬起,云卿不解。
一把伞,两个人。
徐子航,如果你想要你的生命变得有趣,可不可以不要找他,他并不是个有趣的人。
徐子航,你可不可以离他远一点点,因为靠的太近,容易动心的。
徐子航,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不放心你。”哪怕再靠近你一寸,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接近。徐子航撑着伞,雨点浸湿了他的背心,左右肩的颜色形成了奇怪的差异。
云卿对他笑笑,惨白的面容有种易碎的美感,为什么不放心,他云卿,又不会去自尽。
“阿卿……”徐子航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肩膀,动作很轻,轻到像是再给云卿拒绝的机会,见他没有拒绝,搂住他的肩,拉向了自己怀里。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迷人,“阿卿,我喜欢你。”
云卿靠在他怀里,身子一软,吓得徐子航紧紧抱住他,那人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憔悴无力的眸子紧紧合上,左手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沾染了。
“云卿!云卿!”
送至医院,说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当护士给云卿洗净伤口的时候,徐子航才看清他的掌心血肉翻出,不忍直视。
云卿真是倔强!
如果自己…如果自己不去找他!他是不是就倒在那场冰凉彻骨的秋雨里了?
就这么不想依赖别人?就这么想孤身一人?怎么那么傻呢,云卿?
“你是他朋友吧?快来先帮他办理住院手续再通知他家属吧!”护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真是个帅哥呢,受伤的这个也不错,就是有点文弱了。
“他叫云卿?”
“对。”徐子航点点头表示确认。
护士长和护士们交换了目光,把云卿转移到vip病房护理,对待瞬间就是天差地别。
“他是云氏集团的独子,虽然才十七岁,云氏又在内斗,可手里握着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呢。云氏集团的未来可以说都在他手里攥着呢,云老爷子也执着,非得等他二十岁了才能真正操控那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不就上赶着让他受迫害吗?”
“就是!”
“……”几个小护士听老护士津津有味的听着嚼舌根,徐子航听不下去,跑回了病房看云卿。
云卿已经醒了过来,目光停留在窗外,雨下的更大了,打在透明的玻璃床上,吹起长帘,撞着白色的墙壁发出声音。
他的睫毛很直,颀长的,总给人很忧伤的感觉。
“阿卿,你有没有听到我抱着你的时候说了什么?”徐子航关上窗户,长帘安安分分的吹落下来。
抱?云卿摇摇头。
“我喜欢你。你不相信,我就跟你一次一次的说、一次一次的去向你证明我喜欢你。”徐子航握住他缠着纱布的手,唇瓣吻了吻他的手背,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可因为是他云卿,所以徐子航都可以接受。
云卿收回手,淡淡的微笑格外的脆弱,温润的声音轻轻响起,依旧平静,却叫人心碎。
“我父母互相出轨十几年,十几年都没有波澜的度过了。我昨天回了老宅子,他们在吵架,原来是商定的离婚协议上母亲关于财产多要了一个零,父亲不愿意,冲动之下,举起匕首逼向了母亲,然后我挡了一下,就这样了。”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都十几年了他们才想起来要离婚?”
“阿卿,别哭。”
“因为他们居然忘了自己还没离婚,再过几年不见面,他们是不是连云卿是谁都不记得了?”
“阿卿,”徐子航把他抱住,“你有我。”
不管现在,未来,你还有我。
云卿在他怀里颤抖得厉害,右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背,仿佛要把心里的痛全部发泄在徐子航身上。
嘶哑的声音再不顾忌,一声一声向徐子航发问:“你喜欢我什么!十年二十年以后你还会喜欢我什么!人不就是这样吗?得不到的东西在心里才高高在上宛如盛世白莲;一朝拥有,什么珍惜什么真心,再好看的一张脸,也不过是昨日黄花!”
他母亲,曾经就是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女人,可到头来,还不是真心错付、夜夜交欢于他人?
“云卿,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就用时间证明。”徐子航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墨色的碎发有些凌乱,云卿的眸里闪烁着清浅泪光,温润动人。
徐子航理好他的碎发,无可奈何的擦干净他的脸颊,“别挣扎了,很疼是不是?伤口再裂开就不好了。”
“不许碰我!”云卿躲开他的手,兀自的蒙上了被子。
徐子航怀里失了人,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唇角的笑容倒是扩大,这样的云卿,也还真是孩子气,可爱得紧。
比起那样高冷淡漠的学霸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