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怕汪泽从自己视线里离开,疤哥只要想到这点,心都在抽疼。这些天来,旺旺餐厅对面的那个熟悉身影再也看不到,疤哥别提有多心慌,汪泽生自己气,连摊子都不在这里摆了吗,他去了哪,还会来吗?
偏偏这几天旺旺的生意好得不得了,等疤哥有空闲到街上寻找汪泽时,汪泽已经收摊回家了。
若不是听别的小贩说汪泽还在这条街做生意,疤哥一定狠下心来到汪泽家里说个清楚。
今天疤哥的运气不错,忙完后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但却幸运的在街口看到了正理着货准备回家的汪泽。
疤哥的心情突然间变得轻快起来,激动之下,二话不说就冲向汪泽。
可是,疤哥的接近,迎来的却是汪泽突如其来的雪团攻击。汪泽扔完后,居然闷着头就往前跑,好像有后有怪兽在追他似的。
疤哥不可能看着汪泽从自己眼前溜掉,抬脚就追,边追边叫汪泽的名字。
最后,疤哥终于紧紧的抱住了汪泽,生怕自己一松手,汪泽就不见了。
路灯之下,两个人抱在一起,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最后,汪泽也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好家伙,还以为是遇上打劫的或是非人类呢,没想到居然是大块头疤哥。
他干嘛抱着自己,他的头……他的头怎么流血了?额头上被什么擦了个口子,鲜红的血顺着鼻梁一直流到下巴,然后滴答的滴到自己脸上。
汪泽顿时紧张起来,记得刚才自己用雪团丢身后的人时,雪团有点硬硬的,不会是里面有石头吧?石头把疤哥砸伤,他头破血流的来找自己麻烦!
赶紧手忙脚乱的用袖子给疤哥擦脸上的血迹,可是汪泽却越帮忙越混乱,到最后血没止住,疤哥已经满脸血迹了,灯光一照,别提多恐怖。还好边上没旁人,要不然110肯定会被喊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汪泽完全没留意自己还被疤哥抱在怀里,只顾着一个劲说抱歉。
做好了掏钱送疤哥去医院的准备,汪泽只希望疤哥不要怪自己用石头砸他脑袋,自己也不是诚心的。
“没关系。”疤哥看着汪泽担心自己的模样,其实心里很开心,但脸上又不敢显露出来,生怕又把人给吓跑。
“疤哥……你别怪我,我真不知道是你在后面。”汪泽一不小心,把疤哥的绰号都给喊了出来。果然,眼前的这位厨师神色一暗,的确有些不开心。
“我叫古正均,不叫疤哥。”古正均真的很讨厌疤哥这个绰号,也不知道是厨房里哪个兔崽子给喊出来的,汪泽肯定笑过自己这个绰号。
古正均?这是疤哥真正的名字吧!听着这个有些文艺范的名字,汪泽一下子没法和眼前这个男人联系起来,但是看着对方那凶悍的目光,汪泽屈服的点了点头。
“古……古哥,你的头……”汪泽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古正均的头上,伤口在头发里面,自己没法看到伤了多少。去医院之前,自己心理也得有个数,也不知道今天赚的这些钱够不够付医药费。
古正均找到汪泽后,目的也已经达成,只要这家伙没有离开这条街,还在自己找得到的地方就好了。看着汪泽担忧的模样,古正均一手捂住头上的伤口,一手拉着汪泽的冰凉的手掌,抬脚就往旺旺餐厅走。
“我的东西!”走之前汪泽还纠结了回自己还没来得及收好的毛线。
“没人敢偷。”要是有人敢偷汪泽的地线,古正均就敢让那个小偷从此在这条街上消失。
此时的旺旺已经打烊了,伙计、老板、帮厨都各回各家,古正均虽说是大厨,但也兼了看店的工作,每个晚上,他就一个人住在餐厅二楼的杂物室旁,那里专门有间给古正均过夜用的小房间。
坐在古大厨师的小房间内,汪泽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不会是想要报复自己吧?实在不行,自己也让他砸一回?古正均从厕所回来时,头发很湿,头上脸上的血迹也洗了个干净,而且血也在冷水的作用下,止住了。
走进房间,汪泽的表情还是非常内疚,可古正均哪里真的会怪他,刚想说句不用担心,汪泽却刷的一下站起来,紧紧盯着古正均的头。
“你怎么用冷水洗?伤口碰到水会发炎的,而且你头发很脏,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是也会感染。”汪泽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是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别人的头,要是伤口再感染一下,那自己不是成了罪人。
“擦干就好了。”古正均很享受汪泽关心自己的模样,随手在门边拿了块布,就往头上擦。
“等等……”汪泽看着古正均拿起那块有些发黑的布往头上放,立马喊了停,这是擦头?就算擦桌子也不会用这么脏抹布!汪泽不算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但古正均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吧!
一把夺过那块脏抹布,汪泽直接拉着古正均坐在椅子上,想找一条干净的毛巾,结果根本没发现。最后只好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夏天的干净短袖上衣,轻轻的为古正均擦着头发。
“你头上有伤口,不要太用力去碰它,万一再流血,我会内疚死的。”汪泽的声音不大,但每一句落在古正均心里都是暖暖的,找喜欢的人就要找汪泽这样的,又会过日子,又会照顾人,自己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可是还没擦多久,汪泽手上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古正均疑惑的看向汪泽,却看到汪泽满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