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梦想实现,她已经站在了和米晟同样的高度。
显然等米晟那个冰雕来主动发现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选择了主动出击的方式,暗恋了四年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怎么能就此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况且,能当上百盛集团的项目接待人,是她自己向总公司主动申请的结果。
“我也这么认为。”罗琳落落大方地笑着,“既然是老同学,那我们就摒弃那一套不必要的礼数吧,上次见面比较仓促,还没来得及问,杂志上说你下个月要结婚,是……真的?”虽然从小到大罗琳都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成绩优秀,但在话语不多的米晟面前,她始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自卑感。说出这些话时,她看似漫不经心,但其实紧张得很,手中的高脚杯几乎被扭断。
“也许吧……”模棱两可的答案。
米晟看了看表,歉意的摇了摇手中的杯子,“恐怕不能奉陪了,我爸今晚要来,我得早点回去。”
礼貌的喝掉杯中的酒,米晟离开酒会。
路上,车速飙升,直逼云霄飞车的架势。空气也好似一把锐利的刀子,一点一点的在寂凉的夜空中划开。伴着车内震天响的音乐,苦闷在狂乱中渐渐洞穿了某人的身体……
一周前,米晟放出了结婚的消息。
追溯起事情的起源,那还要从楚希凡海鲜过敏被送到医院那晚说起。话说当时楚希凡的手机打不通,米路在学校又很着急,就去问楚希凡的舍友,他们却面面相觑含糊其辞,嘟哝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他到底去了哪儿,就只说他临走时的模样很悲壮,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咋一听,米路更急了,找了个三天两头闹失踪的男朋友,搁谁身上不着急啊。
情急之下米路就拨通了米晟的电话,本来是纯粹的想找个人诉诉苦,倾诉一下自己的焦虑之情,熟知歪打正着,刚巧自己要找的人就跟自己的哥哥在一块。这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高跟鞋无觅处,歪打正着不费功夫。
就这样,她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医院。
然后呢,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的米路反而被惊着了。透过狭长的门缝,她分明看到他的哥哥正在……吻自己男朋友的额头。
心头百感交集,血液一下子就冲上了脑门,米路早已顾不得什么兄妹情意,他冲过去直接推开米晟,“你、你在干什么!你……你这个变态!恶心死了!变态!”
后来……
震天响的音乐渐渐偃旗息鼓,咆哮一路的车也渐渐熄了火。密闭的狭小空间内,米晟头抵着方向盘,无声的等待着凝固的血液慢慢恢复流淌的感觉。
其实有些事情,本就不该发生。
米晟住在顶楼,房顶上面还附带着一个小阁楼。说是阁楼,其实就是一间起脊的四面体小房间,那里,有着他多年以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的根源,只在一个人身上,若不是后来的机缘巧合,米晟也不会知道,当年的tracy就是如今的楚希凡。
“小爸,你又弄的什么?”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米晟贴在门板上,给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的人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来者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从眼角处的鱼尾纹也不难推断出,他绝非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年轻,搞不好还是一位天山童姥级别的老妖男。
男人放下行李,哭丧着脸扑向米晟,还不时摸摸他的胸肌毫无顾忌的大吃豆腐,“小晟~”,男人委屈的扁了扁嘴。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只把米晟看着。
眼角抽搐,米晟镇定道:“又被我妈赶出来了?”
男人耷拉下脑袋点了点头,接着又两眼放光逼视着米晟问道:“你要结婚了?下个月,跟谁啊跟谁啊?问你妈她一个字都不说,我又不捣乱你说她紧张个什么劲。”男人不满的小声嘟哝,围着米晟团团转,“到底是谁啊,男的女的?”
“……”米晟无语的甩开膀子上的毛巾,无视后面的人直接回房,末了又回头道:“房间自己收拾,明天我还得上班。”
这个长着一张妖孽娃娃脸的男人就是米晟现任的小爸,说是小爸,还不如说舅舅更合适。他是米晟妈妈同父异母的弟弟董绍,从小无拘无束惯了,虽然家庭不是原装的,但好在重组的家庭氛围够好,不存在什么这个心理扭曲那个心存芥蒂之类家庭纠纷事件。
相安无事很多年,到适婚年龄时,董绍才一语惊人,道出自己只爱男人这个让全家人唏嘘不已的事实。好在当时米晟已经出生,虽然不姓董,但好歹也给董家添了点香火。
董绍肩上的担子也就放松了一大半,董父董母虽然没有放任儿子随波追流,但也没有把他圈养在家,老两口还想着,或许是自己的儿子一时鬼迷心窍,等哪天多接触些女性同胞之后就能治好他那个只爱男人的病了。
如意算盘彻底破碎是在一九八x年的某一个冬天,那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季,董绍夭折了自己的爱情,收获了满身的疲惫和伤痛,从此,开心果变成了苦瓜脸。
停课、休学,到最后的转学,没有人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寂了半年后,董绍重展笑颜,并开心地向大家宣布他要去法国留学的消息,笑容依旧,只是缺少了什么……
这些年,董绍一直都没有结婚,米晟觉得,也许他心里还住着一个人,一个让他动容心碎却又欲罢不能的人。
“小晟,我刚才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