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萧知府心中暗暗盘算,原来这柳知县与自己想到了一处,深怕城内奸细烧粮,将粮食转移,只不过自己是紧急转移,而柳知县则是暗中悄悄掉包,还骗得匪军退兵,效果可比自己要好得多了!
然而无论是转移粮食,还是悄悄掉包,不可避免地会损失一部分粮食,那陵县现在还有多少粮食呢?
“虽然是仅损失了两万斤,但第一批粮食却是实打实的被毁了,加上又给府城补了两万斤,一来一回四万斤粮食没了,想当初,本府向柳知县要那两万斤粮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如今柳知县又亏空了两万斤粮食,那他可有办法解决下半年灾民的粮食问题?”萧知府皱眉问道。
“这?”明中信一脸难为的表情,“说实话,学生也不知道柳知县如何打算,匪军一退,学生就随马指挥前来府城,后续事宜学生实在不知!”
“不管如何,柳知县实心用事,确实不可多得,本府定要向上面为柳知县请功!”
“谢府尊大人体恤!”明中信连忙躬身行礼道。
“既然你也不知,我也就不难为你了!”萧知府和颜悦色道,“但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明案首是否答应?”
来了!图穷匕现了!明中信心中暗道。
“学生能力低微,但会尽力而为!”明中信谨慎道。
“这件事你肯定能够帮得上忙的!”萧知府笑道。
“府尊大人请讲!”
萧知府沉吟片刻,“实际上,本府此次宴会还有第二层目的。”
“灾民们苦啊!”萧知府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你们不知,府城可是迁来河南江北行省灾民两万余人,每日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环视大家一眼,却见众学子作侧耳倾听状。
细看明中信,却见他低着头也作仔细倾听状,看不见他的神情。
这小子!很狡猾啊!萧知府暗道。
“府城经过此次兵灾,粮食虽未尽数被烧毁,但也损耗颇大,今日经过计算,要想维持日常用度就很艰难了,更何况不只灾民,还得算上府城百姓,每日都得消耗,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让本府愁得头发都要白了!”萧知府摇头叹息。
兰景泽接话茬道,“不知伯父是否想到了办法?”
“哎,粮食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产出的,本府引前派人到邻府邻省前去购买,但人家也接受了灾民,如今也在筹措粮食,岂会贩卖与咱们,故而购得粮食极少,根本就无法满足需要!”
“父亲,农家田地马上就要到收获季节了,应该能够赶得上需要吧?”萧飒问道。
明中信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在那唱三簧,反正抱定一个心思,绝不开言接话。
“我不说过嘛,你切不可在家做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要实心用事!你们有所不知啊,虽然要到收获的季节了,但今年年景不好,粮食的产量堪忧啊!我也找寻有经验的农家询问了,今年粮食产量只怕要减产一半以上,即使秋收也根本就不够用!”萧知府先是教训一顿萧飒,再为其解释,实则是为大家解释,因为在座的众学子根本就不通农事,不解释他们也无法想象。
明中信心中暗暗点头,这却是实情,本来以前他也不通农事,但前段时间构建农堂,将农事书籍囫囵吞枣,有了这农家本事。
一路行来,经过农田时,与自己脑海中的知识一一对照,获益良多。
众学子听完后,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至今仍不了解萧知府的目的何在,只有黄举三人组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他们望望明中信,以眼神进行询问。
明中信微微点头,认可他们的猜测。
旁边的萧飒一直在观察明中信,此时见他冲黄举三人组点头,他就明白,这明中信肯定已经了解了萧知府的真实目的。就看他如何应对了!相信明中信就算再大胆,也不会拒绝萧知府的提议的。
“明案首,本府已经将府城的困难尽数倒出,不知你有何想法?”萧知府转头看向明中信。
“学生明白,只是学生仅仅是一介童生,影响甚小,但中信深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家中又置有薄田,故学生大胆作主,院试之后,回乡之后,为府城捐赠粮食叁仟斤!”明中信见躲不过去,也就无需再躲。
萧知府深深看了明中信一眼,这小子,太油滑了!看来灯不点不亮,事不说不明了!直接摊牌吧!
“我听闻,明案首在县城捐赠了拾万斤粮食,而且明案首现在在商会之中的声誉也是极隆,相信明案首能够使上力吧!”萧知府紧紧盯着明中信道。
这是赤膊上阵了啊!大哥,你要找也找柳知县摊派啊!为何要找我这个小小的童生说事?知县大老爷我这可是为你顶的缸!明中信心中苦逼道。
明中信明白,萧知府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捐赠了肆拾万斤粮食的事了!心中不愤,但却又无法与柳知县计较,毕竟官场之上讲究的是一个表面和气生财,如果直接与柳知县撕逼,那就失了这一府之尊的身份。
故而,只好找明中信这个桥梁表达一下不满,再有就是借此敲打敲打柳知县,而明中信又与商会联系紧密,一举数得。
一者,可以向柳知县示威一下,一者可以让明中信捐粮,你为县里捐了肆拾万斤粮食,不得为府城捐点?一者可以让明中信去与商会交涉,获得一部分粮食。
“再者说了,济南府各县运往府城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