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大家商量之后,认为这些学员年龄太小,怕他们有所闪失,所以坚决不同意。而且还通知了学员家人前来领他们回去。”
“未曾想,学员家人们来了后,倒也有几个学员被强行带回去,但大部分学员家人竟然被学员说服,反过来劝我们同意他们巡逻,为明家尽一份心。”
说着,孙宇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可真是令自己震惊啊!此前,他绝未想到明家学堂居然会有此凝聚力。
再想想随后发生的事,孙宇不由得目光黯淡,心痛不已。
“最终,我们被说服了,但也只是同意学员们在明府周围巡查,而且必须是在白天!学员们也同意了!”
“但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匪徒居然如此狡猾,在大白天展开了袭击。”孙宇目光中显现了一层泪光。
在座众人听到此处,居然尽皆眼中含泪,痛心不已。
明中信见此情形,心中咯噔一下,紧张无比。
看来,还真的是学员们出事了。
“当日,庄丁们因为府晚巡逻太累,所以尽皆休息,只余一队衙役在外巡逻,但由于接到袭击的消息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匪徒还未出现,所以大家都有些大意。”
“然而,就在此时,悄然间有一队人马车辆要路经明府门前。正好,学员巡逻队正好巡逻到门前,赵明兴觉得不对,如今全城戒严,怎会有车队经过,于是就驻足查问。”说到此,孙宇的眼神中的痛楚已经清析可见。
明中信不知不觉间双手紧握椅子的把手,紧张不已。
“这一查问,可就不得了了,却只见马车门帘掀起,车中身影暴起,砍杀向学员巡逻队。”孙宇深深咽了一口唾沫,显然,他也很紧张。
“猝不及防之下,赵明兴反应迅速,先是大叫遇袭,发射响箭报警,而后组队迎战。”
“然而,敌众我寡,赵明兴等人且战且退,幸亏有那小弓弩,出其不意之下,阻挡住了匪徒的攻势。”说到此处,孙宇不由得将钦佩的眼光望向明中信。
正是明中信为学员们配备了这小弓弩,才令得学员们暂时阻挡住了匪徒,为明府赢得了应战时间。
“但是,毕竟学员们身小体弱,无法与那些凶悍的匪徒们相比,即便有小弓弩与一些暗器辅助,但也不断增加伤势,队形被冲散,无奈之下,赵明兴大叫,他断后,大家退入明府。”
“终于,庄丁们及时赶到,保护学员们退进了明府,但是”说到此处,孙宇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下去。
再看明中信,仍旧是面无表情,静静听着。
“继续说!”明中信冷冷地道。
“唉!虽然,虽然大家保护学员们退进了明府,但是,学员们皆已浴血满身,有几人被破了相,削了耳,有几人被砍伤了四肢,砍断了手指,真是无一人无伤,不一人不重,最重的是赵明兴”明有仁接话道,未语先叹。
说着说着,明有仁的声音逐渐颤抖,眼圈红彤彤,泪水在眼中打转。
“如何?”明中信眼神越加清冷,但依旧不动声色。
“赵明兴居然有右臂被砍得只剩一半骨肉相连!”明有仁颤抖着声音道。
“最后呢?”
“最后,由于锦衣卫、衙役军士及时赶到,将这批匪徒们一网打尽,然而,咱们庄丁们也是伤者无数。”
“而后,锦衣卫千户武大人赶到,坐镇明府,直至今天。”
“受伤的学员们、庄丁何在?”
“尽皆请大夫为其疗伤,都在卧堂之中养伤!”孙宇回道。
“赵明兴呢?”
“他,他已经被大夫包扎治疗,但左臂却已尽毁,大夫说,此生左臂无法动用,连基本的吃饭都没办法了。”孙宇沉痛地道。
“这样啊!”明中信闭目思索一下,道。
“那群匪徒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最后查明,匪徒所用车辆乃是朱员外家的,柳大人及武大人大怒,围剿朱家,然而,朱家已经人去楼空,一无所获。”
“好,好一个朱家!”
随着明中信的话,大家居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喷涌而出,通体森寒。
“走,去看看!”明中信站起身形向外行去。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站起身形,跟在其后。
哗啦啦,一阵声响,吓了大家一跳。
循声望去,却只见明中信坐着的椅子已经碎成了粉末。
大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也太可怕了!
难道少东家(少爷、中信)还身怀绝世武技?
否则这一幕如何解释?
大家又一次面面相觑。
他们却不知,这是明中信强压怒火,收敛神识的结果,神识之下已经可以形成实质伤害,却尽数被椅子承受,焉能不变成粉末。
幸亏不知,否则还不得将明中信当妖怪。
一路之上,明中信沉默不语,大家也不敢触了他的霉头。
静静地大家来到卧堂。
此时的卧堂已经被改成了医馆,却只见院中绳索之上挂满了白布条,显然,是裹伤之用。
明中信视若无睹,冷冷问道。
“赵明兴在哪间?”
“那间!”孙宇一指,回道。
明中信迈步走向房间,然而,随着离房间越来越近,明中信的脚步居然越来越慢。
众人情知明中信并未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心中忐忑满面忧虑地望着明中信的背影。
明中信的手终于放在了门上,只要向前一推,门就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