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本意是想要以此为进身之阶,向上官推荐,赢得上官的好感,毕竟谁没个亲朋好友子侄弟子,如果这些书籍能够提升中第机会,尽皆是好事。但这明中信提及李阁老,既然李阁老有此担忧,说明确实有事,自己就不可再一意孤行了,罢了,先就这样吧!况且,明中信也说了,是暂时而已。
“行,就如此定了!”
说完,柳知县端起杯子品茶,不再说话。
“明案首,这次咱们陵县在院试之上大放光彩,县尊大人的意思是要设宴大庆一番,毕竟这也是咱陵县的盛事,不知明案首有何建议?”钱师爷开口了。
“这?”明中信沉吟着望向柳知县。柳知县为何要将此事提到这儿来说?只要他一声令下,陵县学子岂能不给他面子,还问自己有何建议?这是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呢?
然而,柳知县却正在品茶,并未插言。
盛事!盛事!哦,明白了,明中信眼前一亮。
不错,这钱师爷在盛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说明猫腻在这二字之上。
“既然县尊大人要举办这次盛事,那明家也不能小气了,要不然,一应招待由明家一力承担?”说着,明中信看向钱师爷,以目询问。
钱师爷微笑点头,看来明中信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这不好吧?”柳知县开口了。
“学生作为陵县的一份子,为陵县的事尽一份力,也是应当的!还请县尊大人给学生这个机会?”明中信起身行礼道。
“是啊!既然明案首有此心意,县尊大人应该体恤于他啊!”钱师爷求情道。
“好吧!下不为例!”柳知县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谢县尊大人!”明中信躬身称谢道。
柳知县点头微笑不已。
“不知明案首将如何庆祝自己获得小三元这等盛事啊?”见事已落定,钱师爷微笑道。
“这?”明中信一愣,他还真未想过。
“这样不行啊,多少年了,陵县未曾出现如此盛事,你岂能让父老乡亲如此失望!”钱师爷叹道。
“那依钱师爷的意思?”
“大办特办,这毕竟也是陵县的一份光荣啊!试问这么多年,哪个县城有此荣幸!也就是在咱们县尊大人的治下,才能得此幸事啊!”
真会拍马屁!明中信心中腹诽道。
然而,明面上还不得不承认!
“对,是得大办特办!”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却见明老夫人一身盛装在小兰搀扶之下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明有仁。
“大母、族叔”明中信连忙站起身形,迎向老夫人。
“见过县尊大人!”明老夫人、明有仁来到柳知县面前,躬身行礼道。
“明老夫人、明先生不必客气!”柳知县举手示意。
分宾主落座后。
“钱师爷说的是,此事乃是我明家的大事,必须大办特办,老身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准备在明府门前摆上流水席,大宴三日。还望县尊大人给老身这个面子,留下来共庆。”
“好!好!只要老夫人不嫌本县碍事就行。”难得的,柳知县居然会开玩笑。
“岂敢,岂敢,县尊大人留下乃是明家的荣幸!老身这就与信儿前去祭祖,去去就回。有仁啊,你在此陪着县尊大人、钱师爷。”
“是!”明有仁应道。
“恕学生失陪!”明中信向柳知县行礼道。
“去吧!”柳知县微笑摆手。
明老夫人拉着明中信前去祭祖。
此次祭祖不同于往日,皆因此次乃是明中信中秀才第,而且是得了小三元。
祖孙二人来到祠堂,却只见,明家族老、宗族各房皆已到场,一个个盛装出出席。
见到明中信喜笑颜开,拱手祝贺,但却不发一声。
毕竟这是宗族祠堂,庄严肃穆之地,不得喧哗。
明中信拱手回礼。
看向祠堂,却只见牌位林立,那是明家历代祖先。
正中央公案之上,依次舞动着筷、酒、茶、饭、斋菜、青果。盛放蜜饯等甜食一盒,猪首一个,祭饼一大盘,大银锭一副,帛、丝各一匹。
两旁放:馔三碗,酒三爵,饭一碗,干茶一瓯。
另放空盘四个,献祭品之用。
桌两边放高烛台一对。
公案前有一小祭桌,上摆设筷、酒、茶、饭,猪羊血各一杯,生猪肉一块,酒一杯,清水一杯。
另放空盘两个,献祭品之用。
两旁小烛台一对。
桌下前方,香芒一钵。
一旁站立着一位身穿暗紫色禅衣礼生(祭祀时在旁提唱起、跪、叩首之仪者)、一位司仪、一位引祭、一位准祭站于一旁。
明老夫人向司仪点头。
却只见旁边的司仪唱,“放炮,起鼓。”
霎那间,喜乐齐鸣。
祭祖正式开始。
“盥洗(洗脸洗手)”
引祭者引导祖孙二人盥洗完毕,来到祭桌前。
司仪唱道,“上香”。
祖孙二人上香、酹酒、献茶、献帛、献酒、献馔盒。
与此同时,准祭口中朗读祝文,全文意思为在祖先保佑之下,明氏中信苦学苦练,终得中秀才,还中了小三元,在此感谢祖先。
随后,祖孙二人将祝文焚烧掉,向祖先报备。
而各位族老也紧随其后,向祖先跪拜。
整个过程庄严肃穆。
最后,撤馔,礼毕,放炮。
至此整个祭祖仪式正式完成。
族老宗族各房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