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儿将药膏塞给白茗,“你每天用热水洗洗,随后抹上,等手指发热了,再用布条裹上,连用几天,包你再不生冻疮,好用着呢,你瞧你这手,白白细细的,多好看,偏偏红肿成这样,我瞧着都心疼。”
白茗心里感动,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般待他,想着,鼻子不由发了酸,“给了我你怎么办,我年年生,虽痒些却也不疼,不碍事的,你自己留着吧。”
“你要不要,不要我以后再不同你说话了。”说罢苏宝儿扭头边走。
“哎。”白茗心里焦急,“你怎的说不到两句话就翻脸。”
苏宝儿回头,瞧着白茗红了眼睛,顿时心疼,赶紧有跑回去,“哎呀,我就说说,喏,给你,我皮糙肉厚的,冻也冻不着我,不信你摸摸,我浑身都热着呢,真的。”
苏宝儿两手握住白茗的手,顿时打了个寒颤,“我的娘诶,你的手怎么跟冰块似的。”
白茗脸上一红,赶紧抽了手,“我回屋多穿一件便是了,你赶紧走吧,别叫人瞧见了。”
“哎,这药膏给你,可别给人知道了,我哥是个小气人,他要是知道我偷了他的药膏,非打死我不可。”
苏宝儿瞧瞧四周,压低声音,“我回了啊,面瘫快回来了。”
白茗扑哧一笑,对他点点头,见人走远了,这才将小盒收入怀中,贴着自己的小夹袄。
苏宝儿回来便见商承恩冷着脸坐在院子里等他,吐吐舌头,老实地过去认罚。
在雪地里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商承恩便让他耍一套昨儿个教的拳法,苏宝儿迈开步子,摆好架势,虎虎生风地耍了一遍,倒还真有模有样。
收了功正欲抹一把汗,商承恩却没让他休息,反撩了袍角系在腰间,语气淡淡,“与我切磋一下。”
娘诶,苏宝儿险些一头栽倒,看样子今儿他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苏宝儿在心中嘀咕一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苏宝儿虽跟着商承恩学了几月之久,但他那点皮毛功夫哪能和商承恩比,商承恩生得骨格魁梧,臂力强壮,他这小胳膊小腿儿如何能扛得住的?
如今只能拼了气力一试,好歹不能叫人看扁了。
然,几十个回合下来,苏宝儿不晓得挨了多少拳,又被踢飞几次,只觉得自己就跟个沙包似的,在那人掌心腿脚间跌来撞去,被人耍如婴孩。
苏宝儿气急,瞬间迫近对方,大吼一声,“瞧我二龙戏珠。”两指快速出击。
商承恩一愣,下意识抬起左臂抵挡,不料苏宝儿一个跃身,飞踢右腿,单腿横踢裆部,“赖猴踢桃儿!”
饶是商承恩反应敏捷,察觉对方意图之后,迅速侧身避让,也不由被那腿扫了一下袍子。
苏宝儿本只是存着侥幸一博,压根没想能碰到商承恩一片衣角,见此情形,不由一呆,随后又跳又叫地欢呼,哈哈哈笑得放肆。
商承恩冷了脸,“是谁教的你这等恶毒招式?”
苏宝儿方才那招不过是虚招,并未真要插对方双目,只是诱敌之法。再者,裆部本就男人脉门,他既技不如人,自然只有攻其之弱。然而这等刺眼踢裆的招式在商承恩眼中却是下九流的恶招。
“这哪里恶毒了?我哥说这叫正当防卫。”苏宝儿兀自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