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应下,放下水桶退下去了。
拧了帕子,擦了那人面上湿润,“我竟不知,你也是会哭的。”
床上那人不动,花景昭又搓了帕子,拉开那人双腿,细细擦拭。
商承俊身体一颤,花景昭按住他,“不清理干净,吃苦的可是你。”
清理之后,换下床单,花景昭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开了盖子,小指在里边一点,擦去对方唇上的血迹,然后轻轻抹在那人嘴唇上,口气如同训儿,“日后再出现上午那样的事,定严惩不贷。”
商承俊攥紧了床单。
花景昭一笑,又取了一个小瓶子,在指间倒了些软膏,手指探向那人腿间,对着伤处仔细抹擦,那人身形僵硬着,方才抹了口脂的唇,如今又被咬出了血痕,若不是身上无力,定要翻身同他拼命。
“这样紧致,我这物件又比常人来得雄壮,日后欢|爱可怎是好?”花景昭瞧着床上之人,状似无意道。
果然,那人浑身都绷紧了。
花景昭嘴角一挑,还想说什么,外头就有人唤他,说是里间后厢房那孩子醒了。
叠翠楼
苏宝儿偷得半日闲,刚到西祠楼就得了消息说白茗醒了,连日来的抑郁一消而散,赶紧就蹬蹬蹬跑上楼瞧人去了。
房间里花景昭已经坐在床边,正喂白茗喝药,一时满屋的药草香气,泛着丝丝苦涩。
见他来了,花景昭便招手让他过去。
苏宝儿急急两步奔过去,白茗瞧见他来了,原本以为药汁腥苦皱起的秀眉微微松开了,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倒叫苏宝儿心头一阵堵塞。
苏宝儿在床边坐下,眼中喜忧参半,他拉住白茗的手,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一般,“白茗,你觉得好点没,身上还疼不疼,想不想吃蜜饯?”
白茗张了张嘴,纤长的睫毛扇了两下,继而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苏宝儿这才猛然想起白茗伤了舌头,今后怕是再不能开口了,心里一难受,不由得握紧了白茗的手。
府里下人都说白茗是商承俊的娈童,苏宝儿不信,白茗这样干净纯洁的人,怎么会是娈童?
心里各种滋味纷杂。
楼下传来几个小戏子的嬉闹耍笑声,花景昭搁下药碗。
“这些个新进班的孩子不懂规矩,我去瞧瞧。”花景昭出了房门,把房间让给了两个半大小子。
白茗经过这几日的调养,虽不能下床走动,气色好了些。
原先他的身子就单薄,经这么一折腾,身上仅有二两肉也熬成一两,一张巴掌大的脸只剩一个尖细的下巴,叫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