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净桶外守了一个时辰的清淮不仅要帮贵人们拉帘子,还要在他们方便后换上干净的木桶。一开始还觉得臭得不行,得捂着鼻子,后来就麻木了。
系统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嘲笑清淮的机会。
“月老,累不累?要不要我变个人出来给你捶背?”
清淮却一喜:“真的?”
“当然是假的。”系统哈哈大笑。
清淮却懒得和他斗嘴,因为他见几个宫女太监拥着谢衍怀过来了!他赶忙低下头,好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卫玠走到离净房还有二十来步的时候,对身边人吩咐道:“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吧。”
“是。”
清淮迎了上去,“公子。”
卫玠低低地看了他一眼,眼睛一亮:“是你?”这些日子不见冯雀,还担心杨钦会用些手段整治他。
但现在见到冯雀好好的,谢衍怀也就放心多了。
看卫玠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卫玠道提高了声音:“去里面伺候我吧。”
清淮低头应是。
到了净房里面,卫玠问清淮:“说吧,有什么事情?”
清淮也不多话,直接跟卫玠摊牌:“公子,你是不是卫玠?”
闻言,卫玠一惊。
清淮赶紧道:“奴才没有恶意,就是想提醒你,你就是谢衍怀,谢衍怀就是你。”
卫玠不解:“这是何意?”
这一问,算是默认了他就是卫玠的事实。
“公子,你之前就占了谢衍怀的身体了,只不过最近着了那裘皮草的道,才失忆了!”
谁知卫玠却反驳道:“如果我失忆了,那又怎会记得自己是卫玠?你莫要再胡言乱语!”
清淮解释得口干舌燥:“公子,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卫玠这件事情的,但希望你出了这里之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行了,你出去吧。”
“我......”清淮没办法,要是卫玠本人都不相信,那他就没办法了。
还是说,那日在慧昭和尚告诉他的,不是真的?
对此,清淮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卫玠和一干人等离开。
其实卫玠听到冯雀的话后,心中也是大骇。
他是谢衍怀?这怎么可能!
可他却又不能全然否定这种可能性。万一冯雀说的是真的呢?他自己无端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本来就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如今他若真是失忆,倒也说得通。
只是,他对这件事情所谓的真相,莫名地产生了抵触。
片刻,卫玠回到了观景台之上。杨钦一身酒气,脸颊都被酒水给染红了。“弼儿,去了这么久?”
卫玠无心搭话,撇过头道:“我想先回宫去。”
杨钦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忙问道:“身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卫玠摇头:“没有。”
“那你是怎的了?”杨钦话还没说完,喉咙里就涌出一口鲜血来。
“皇上!”
“皇帝!”
“陛下!”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传太医!”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快快快!太医!”
没过多久,杨钦就被一群人围着送回了寝宫。这场盛大的宴会自然也草草结束了。
其实见到杨钦倒下的那一刻,卫玠早就慌了神。平日里那么龙精虎猛的一个人,怎么说吐血就吐血?
摇晃的马车之上,卫玠紧紧地握住杨钦的一只手,看着宫女拿着手帕为杨钦擦去嘴角的血迹。随行的医官随后喂了杨钦三颗急用的丹黄太保丸。
“阿钦......”卫玠喃喃。他凝视着杨钦紧闭的双眼,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脸庞上的担忧。
回到宫中,不知太医给杨钦喝了些什么药水。只睡了半个时辰,他就醒过来了。
“阿钦!你醒了!”卫玠见杨钦睁开了眼睛,面露喜色,全然不复平日里的冰冷模样。方才他一直在床边守着,心里一直想着要是杨钦就此一命呜呼了可怎么办。可却从未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杨钦脸色苍白,见谢衍怀担心他至此,不禁心中一暖,面上也添了一丝红润。
“弼儿,你终于肯叫我阿钦了。”
卫玠弯下*身子忙问:“你感觉怎么样?我这就叫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