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远挂了电话,心情竟然有些激动,他反反复复的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毕竟这些天他是带着怒意度过的,可在去魏然家的路上,他却抑制不住的想要奔跑,想要快一点见到魏然。
可他刚刚走到魏然家楼下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从楼道里走了下来。
她应该对魏然有印象,主动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你是魏然的学生吧?他在等你呢!”
成远觉得老天一定是看他不顺眼在捉弄他,为什么每次在他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总喜欢从天上泼一盆冷水把他给浇醒。
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走上楼梯,敲开魏然家的门。
“你来的还挺快的,快进来。”
魏然把成远让进屋里,却并没有发现成远阴沉的脸。
“你上次走得急,把围巾落我这里了,我帮你洗了。”
成远看见魏然把叠的整整齐齐的围巾递给他,他沉默着接了过来。
“还有我在家里带来的云片糕和青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不用了,我先走了,老师。”
成远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条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围巾转身离开了,留下魏然一脸诧异和失落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们相互约定过,在学校里要以老师相称,私下里可以直呼其名的,可是现在成远一口一个老师的喊着,分明像是两个彼此并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的对话。
魏然并不是没有想过成远为什么又变回到最初的样子,冷漠而又麻木,重新恢复了他那张e,他想过很多种原因,最有可能的那个原因却是他最不想承认的。
成远从魏然家离开之后,看着手里的那条围巾就越想越生气,极端的愤怒让他将那条围巾狠狠地扔在冰雪溶化后的泥水里,原本洗的干干净净的围巾顿时沾满了污泥,这样似乎还是不解气,干脆跳上去发泄似的踩了两脚,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却又折返回来,望着落在泥水中的围巾,心里极度的难过和不安,前一分钟它还带着魏然身上特有的香味,后一分钟就变得如此肮脏不堪。
成远走上前,不顾手上沾满泥水,从地上捡起了那条围巾,重新仔仔细细的叠好,抱在怀里朝家走去。
从那之后成远再也没有来过魏然家,也没有像除夕夜那天那样像傻子一样在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带来一整夜过,魏然对他来说仿佛就是一名过客,过后便不再想念。
终于,他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在成远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人来了又走,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少年,等待着那根可以救他一命的稻草,他一度以为魏然是那根稻草,可后来他还是错了,这次错的更加不可原谅。
对于魏然他太过于信任和依赖,那种蠢蠢欲动的内心有时让他感到害怕。
让成远没想到的时候,新年伊始班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之前的教他们物理的老师休产假半年,新来的代课老师居然是总缠着魏然的那个女人。
女人名叫王婷婷,成远觉得这样的名字简直俗不可耐,可她偏偏是王校长的女儿,可见这校长的品味也就这样了。
自从这个王婷婷成为代课老师之后,她跟魏然的上镜率突然的就高了起来,两个人总是时不时的走在一起。
后来成远才知道这个王婷婷是何许人也,她跟魏然是同校毕业,比魏然高一届,因为同在学生会而彼此认识,这次王婷婷能遇上魏然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吧!
物理课上,有些好事的女生曾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王婷婷,她跟魏然的关系。
“你不会是我们的师娘吧?”
王婷婷当时并没有回答,倒是反问了一句:“你们觉得呢?”既没有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所以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在座的女生表示愤懑,因为一般这种情况多数是在默认。
天杀的不开眼的宋志浩还特意跑来问成远。
“你不是跟魏然关系不错嘛?王婷婷是不是他女朋友啊?”
成远没好气的回到:“我不知道。”
已经记不起有多少天了,成远再也没有去过魏然家,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斜着照进阳台,柜子里的书泛着柔和的光泽,魏然坐在藤椅上,手中的书一直停留在第一页久久不曾翻过。
以前常常这时候光顾他家的人突然不来了,让魏然的心里稍稍有些失落。
在学校的时候,他曾经找成远谈过,可是成远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回避着,或者干脆保持沉默。
有一天下午,已经很久没有逃过语文课的成远又一次的不见了。那天的语文课让全班人上的胆战心惊,他们第一次见到魏然发脾气,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每个人的一丁点过错都不肯放过,下课之后,魏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放了话,说成远回来之后让他第一时间去办公室报到。
也不知道成远逃课这事儿是谁泄露给他们班主任的,但是成远一直偏执的认为是魏然。
“你逃课是吧?不想来教室是吧?行,我让你一次性的逃个够,这一周你就给我站在教室门口听课吧!”班主任是英语老师,作为正值更年期的妇女,她终于把不管家里还是学校积攒的怒气一股脑的发泄在了成远的身上。
当魏然从成远的身边经过时,成远以一种极端蔑视的口吻吐出两个字:“小人!”,魏然猛地回头看向成远,带着一副失望的表情,连句辩驳的话都没有说,径直的走向了教室,整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