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又被人运走了三万多两银子,我们附近都有人把手,只是一袋烟的功夫就不见了,实在是不知道是怎么运走的。”银矿专门负责看管的官兵在向大理寺汇报。
已经排除了窝里反的可能,这些官兵大都是从不同区域的地方调过来的,起到了互相监督的作用,要相互联合作案的动机根本就不成立。
“好好把这些银矿都疏通一遍,我就不信这些银子还能飞了不成…”
韩大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六回头恭敬的退到一边。韩大爷拿余光瞟了他一眼,眼神里竟是像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事故
耳畔突然‘轰隆’一声,只觉得地动山摇,连站都快站不稳。银矿里的人尖叫一声一窝蜂的就要往外蹿,小六回头看见矿上有巨石滚落,堪堪就要砸向一旁脸色煞白的郁大人,小六身子一动想要伸手救人却被抢先一步。
韩大爷一提气就将郁大人护在胸口躲过了巨石,影卫们护着他们两个朝洞口跑去,小六一数,除了老五和他其他全都在。老二转身朝他喊了一句什么,他没听见,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人推开了,整个人撞在岩石壁上疼得直抽冷气。
矿里烟尘弥漫,小六摸到自己身边躺着个人,全身上下血糊糊的。他一把抱起那人就往洞口跑,眼看着洞口塌陷就要将两人堵死,小六咬牙将那人扛在肩上,提着一口气愣是从狭小的洞口把那人扔了出去。
洞口塌陷,他在巨石即将砸中脑袋的时候钻了出去,尖锐的岩石从腹部一直划到膝盖骨,皮肉都翻了出来。
洞里还有人没有来得及出来,哀嚎声不绝于耳,过了一会儿就都听不见了。小六从洞口滚了出来,血已经迷住了他的眼睛。他咬着牙睁眼开去找,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同样鲜血淋漓的殷舜。
有人来拉他,他却硬是站起来扑到了那人身边紧紧抱在怀里。怀里那人估计迷糊着,只是拼命抓住小六的手,五根手指就差没陷进肉里去。
薛邪过来掰扯两人,小六刚开始怎么都不撒手,薛邪就在旁边吼:你再不放,他就真被你勒死了。
这时的殷舜正翻着白眼气若游丝,除了背上的疼痛感让他喘不过气,最主要的就是有人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可那种压迫感却并不让他痛苦,而是感觉到安心。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那人不顾性命保护自己,除了五爷就再也没有人对他那么好过。
小六被拉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满脸污浊连眼睛鼻子都快要分不清楚。有人过来拨拉他,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无数张脸在自己面前晃悠,晃得他只想吐。
薛邪在他耳朵边嘟囔:“韩大爷正盯着你看呢,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见好就收吧。”
小六充耳不闻,手在身边抓了一把,就把身旁那人的手紧紧捏住,感受到同样的力道,他才很放心的晕了过去。
看着小六那副不要命的模样韩大爷确实有点百爪挠心,不为别的,就为小六拼命想护的那人不是自己个儿。
韩大爷其实是个特别小心眼儿的人,要说小六今天为救他死了他也不会有多伤心,顶多是叹口气觉得遗憾,可今天这情况让他有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的耻辱感。
郁大人那是个多细腻的人,一看就瞧出韩大爷的心思,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韩大爷心头喊了声糟糕急忙笑脸相迎的追过去,临走时让小六晚上在厅堂候着有话吩咐。
小六晕过去了,这话只能对着薛邪吩咐。薛邪捏着小六的脸皮哼哼道:“就为了图一时痛快,看你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好过。”
银矿突然塌陷,案子似乎再一次陷入了焦灼,韩王有令十天之内必须破案,大理寺和县衙的人个个瞪红了眼要抓住凶手剥皮抽筋,毕竟来山西的同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活埋了,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韩大爷初见郁青山
韩大爷这边有些棘手。
郁青山的脾气是不吃软也不吃硬,为了小六的事情郁大人跟韩大爷呕了整整三年气,他的气性之大就可见一般。韩大爷在门外边好说歹说就是进不了门,无奈只能蹲在门口叹气。
这韩大爷自从到了山西就跟郁青山同吃同住,虽然郁大人还是不怎么搭理他,但架不住韩大爷脸皮厚啊。山西府衙给他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当然是一人一间,可韩大爷到如今都还不知道自己那间房长什么样子,一天到晚就缠着郁大人不放了。
“青山,我真知错了。”韩大爷还坚持不懈的在嘟囔。
“韩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行吗?!”门里,郁大人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青山,你就别跟我怄气,我的隐卫竟然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受伤,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你理解理解我。”
“你生气的原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们开门见山把事情说开了吧,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必要这么藏着掖着,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没有听见你的真心话,这对我和你的那个小六都不公平。”
要论固执,郁青山数二就没人能数一。有的时候糊涂过日子没什么不好,可他就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听信韩大爷的花言巧语。
门开了,郁大人一身蓝衣俊美无双,一双眼睛黑得发亮,可紧锁的眉头却让韩大爷心疼得要命,站起来就要去搂,却被无情的推开。
“坐下说吧,早点说早点休息,今天累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