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按在楚汐的颈动脉上,脆弱的脉搏微微冲撞着指腹,没有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
只要轻轻一按,这个人就会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心心念念心如针毡,再也没有人能让他苦苦寻觅走投无路。那些过往的心动和疯狂的爱已经足够陪着他过一辈子,带着那个人曾经温顺仿佛爱情一般的回忆,即使是欺骗是虚假的,也足够陪伴着一个人走过下半辈子。
楚汐微微嫌恶的偏过头,下一秒被勒进一个火热的怀抱。郑平紧紧的搂着他,甚至明显听到了楚汐因为枪伤被压迫而发出的细碎的呻吟声,但是他无动于衷。
他亲吻着楚汐的耳朵尖儿,含混不清的说:“我真是糊涂了……我怎么可能杀你?我最爱你了,……最爱你了,……”
楚汐还是一言不发,郑平一声声的问他:“你相信吗?”
“相信我吗?”
“我这么爱你,你相信我吗?”
楚汐面无表情的阖上眼。
相信或不相信,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爱情不是改变一个人生活轨迹和未来人生的理由,尤其是强制而来的爱情。这种太过浓烈的情感,浓烈到了极处只剩下了仇恨和毁灭。
楚汐一天天的削瘦下去,渐渐的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时间概念变得模糊,有时候觉得自己只是阖了阖眼,床头的日历就已经翻过去了好几页。白天和黑夜对他来说都变得不清晰了,他能感觉到生命力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溜走。那些风雨晦暗的日子里,在海上留下的旧疾在身体深处隐约作痛,骨骼好像变得格外脆弱,有时候被郑平紧紧的勒在怀里,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就此断裂开来,再也不用承受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的是郑平其实每天都会来,只是坐在床头看着他,有时候会带来文件稍微处理一下。天气渐渐变冷,楚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郑平那天出去的时候看到医生,已经在郑家服务了多年的老人脸色凝重,对郑平说:“这样下去过了冬天,就算熬过去也会留下病根子……”
郑平点点头,神色里说不出来的冷淡。
从那天开始起他干什么都没有离开过楚汐的床边,甚至晚上睡觉都搂着他,半夜里经常会惊醒,好像自己稍微打个盹,楚汐就会趁他不注意时消失了一样。那种随时会失去的感觉是如此的浓重,以至于郑平在整个冬天里都没有离开过楚汐,他看着他,有时那目光让医生都暗暗的心惊。
那种目光里有全然的依赖和无法消除的恐惧。楚汐是他的一切,他的爱情,他的灵魂,他的生命,组成他血肉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始终喧嚣着要离开他的身体,他死死的抓住不放手,哪怕把自己割裂得鲜血直流。
……不能松手。
否则他就会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小土狗慢慢的长大了一点,但是品种限制,再大也就那么一团。郑平有时会拎着小狗脖子把它放到楚汐床上去,温柔的逗它:“坐下来看看!坐下来!”
小狗胖胖的小屁股就坐在楚汐膝盖上,然后舔舔舌头要吃的。
楚汐看着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很少开口说话,哪怕对于小狗也只是仅仅看一眼,甚至不会伸手去摸一下。小狗受了冷落,委屈的跑进郑平怀里偎着,郑平喂了它一块饼干,小狗摇摇尾巴跑了出去。
“……我早就该想到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它,是不是?”
楚汐偏过脸,不说话。
郑平俯身过去吻他。楚汐仰起头,但是床头空间有限,即使是尽量后仰也不能阻止郑平抓住他的头,用力扳开他的下巴。那个吻带着酒气和浓重的烟草味,楚汐呛住了,猛地推开他咳嗽了两声,下一秒钟就被大力推倒在床上,精壮的男性身体立刻就覆了上来。
“……滚……滚开!”
郑平充耳不闻。昏暗的光线中他胡乱解开了楚汐的睡衣,手掌在赤 裸的皮肤上揉弄着,记忆里熟悉的气息溢满了淫靡的甜蜜和美好,那种快感刺激着大脑,让他失去控制,狂暴仿佛撕咬猎物的猛兽。
楚汐甚至没有心理准备,下身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手指颤抖着掐着郑平的肩膀,但是微许的疼痛反而更刺激了郑平的yù_wàng。他甚至没有给楚汐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管不顾的动作了起来,每一下都深入到底的抽 插。轻微的血腥味混合着淫靡的身体碰撞时的声音,身下的人呻吟辗转时的美好的轮廓,一切都微妙的配合在一起,引爆了郑平心里那种焦躁的破坏欲。
他紧紧的抱着楚汐削瘦的腰背,肌肤赤 裸的纠缠,无间无隙。
只有在某个刹那间他才会觉得这个人真的在自己手里,没有消失,没有离开。
他还在,还有温度,触手可及。
高 潮的刹那间楚汐恍惚听见郑平的声音,不是喘息,也不是有意义的字句。那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这个男人正在哭泣。
第 32 章
楚汐的身体情况在冬天最冷的那天晚上突然急剧恶化,仅仅是一夜之间就惊动了郑家所有的医生。然而真正进去房间里看到情况的只有郑平指定的贴身心腹而已,那个老医生只匆匆检查了一小会儿,就抬眼对郑平说:“他不行了。”
郑平无声无息的跌坐在椅子里。
“他自己不想活了,他的精神,”老医生点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