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榕抵着下巴,像欣赏风景一样看着那边,最后是被一道清香并且艳丽的服饰给挡了回来。
那天的那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弯弯,带着浅笑地看着他,那天没仔细看,原来她的头发居然如此长,而且被挽成了一个很复杂的鬓还是垂到了腰。
女子的衣服是大袖口的,带着轻灵和随意,似乎是在说明主人的性格也是如此。她虽然是画着浓艳的妆,但是,衣着却是相当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物。女子坐下来,笑了下,说道:“酒不错,不过,不等我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主随客便。”这句话本来是由主人来说,但是,曹榕说起来好像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女子愣了一下,开怀地大笑起来。刚才那种成shú_nǚ人的娇熟韵味马上就被这笑给冲淡了,大姐大的气质又爆发了出来。
女子正笑着,小丫头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大秋天的,一脸的汗。
“姑,姑娘.....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事情就是这样。呼呼,嘘…..”
女子翻了个白眼,将小丫头按在凳子上,帮她抹了把汗,说道:“我说三姑,你讲清楚点。别像小猴子讲话一样。”
三姑小丫头扁扁嘴巴,重新说道:“三子说,最近官府查的严,货运不进来,这次交易可能不能顺利进行了。”
“你跟他说,不管什么方法,只要拿到这次的货,可以给他三倍的价钱。”
这种非常黑社会的话题,让曹榕感觉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手指有上还夹着雪茄的大哥。
三姑听完,蹦跶着又去回复去了。
曹榕晃了晃酒壶里的酒,好像快被自己喝完了,马上就招手叫了小二,让他拿一缸过来。
女子轻轻挑动了酒杯,让它欲倒非倒的样子,轻抬了眼睛看曹榕,“你怎么不问我是做什么的?”
曹榕看着她,“你只是请我喝酒,你是谁,做什么,与我何干?”
女子笑了下,那笑有点苍凉,但是,转瞬即逝,明媚的笑容爬上了脸颊,“好寡淡的话啊。呵呵,但是,我喜欢。喝酒!”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曹榕那一瞬间注视着她,他感觉到她像是在那一笑中,殆尽了许多沉淀的感情,突然释怀了似得。
“我叫南琼,我知道你叫曹榕。”南琼举杯示意,“今天算是认识了,我做什么的你的确不必知道,但是,我的名字,你必须记住了。”
南琼。
曹榕一皱眉。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并不说熟悉这个人,而是熟悉这个两个字。这个曾经惊动大江南北,当时被神话了的名字。
春色的第一头牌,也是被传为春色老板娘的人。曾无数人拜倒在他脚下。
曹榕记忆深刻就是因为,当时,他离那个地方不远,也离那场修罗的杀戮的时间很近。他成为孤家寡人的时候,在他冷着眼睛,饿着肚子看别人吃别人丢掉东西的时候,江湖上的各色艳丽新闻就被三姑六婆,大侠英雄们所传道。而其中,南琼这个名字则在这个被丑化了的大妈的世界里被套上了狐狸精的光圈。人人都在说,自家男人将她的画像供起来,放在家里,天天拌饭吃,那画像,曹榕没见过,因为,它是当时身价最贵的收藏品。
他就是在每天蹲在酒楼客栈门口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在谈论着这个美女的传奇故事。不过,那些爱情故事,曹榕倒是不关心,无非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已。
曹榕抿着嘴,说了一句,原来是你。
南琼回了一句,就是我。差点把曹榕噎到。
南琼说,她知道曹榕,并没有说为什么知道,因为很多事情是不需要查根究底的,就算知道了为什么,对那个知道了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处和帮助,只是在脑海里一过而已。
两个人相视一望,对饮了一杯。
南琼发出了满足的‘嗝’声,放下酒杯,“曹榕,你是我遇到最对我胃口的人。”
“是吗?”曹榕淡淡回了一句,却瞥见原本坐在那角落一桌的某人皱着眉头挪了过来。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柳扶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那个绅士的动作做起来很僵硬。
南琼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随便吧。”
柳扶桑可能第一次被女的这么冷漠对待,看起来样子尴尬极了。曹榕一直看到这里,才将凳子拉出来,“坐吧。”
柳扶桑对于曹榕的明显给台阶下的话有点不爽,好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但是,由于这样有女士在场的地方,他还是尽量保持了优雅的姿势,不露声色的坐了下去,瞪了曹榕一眼。
南琼看了看两个人,笑着对曹榕说:“你们认识?”
“嗯。”
多出了柳扶桑的突然加入,气氛好像变得有点微妙了起来,曹榕反正不想说话的时候特别安静,所以,这样安静地,淡定的喝酒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南琼时不时地在曹榕和柳扶桑之间看着,而柳扶桑则是会时不时偷眼看曹榕,这个场面怎么说都很奇怪。
南琼笑着说道:“你们喝着,要吃什么随便点吧,钱都记在我账上了。我先走了。”
说着,便起身走了。
柳扶桑一直目送南琼走了,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回过神来,一转回头,便看到曹榕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柳扶桑心虚地也打算站起来,“我有事,也要走了。”
曹榕把正想站起来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