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嗯”了一声,把那火红色的小鸟儿放到了大师的掌心,收回的手却并没有垂在身侧,而是落在了苏困的头顶,揉了揉那个被惊傻了的货。
大师生怕苏困又被勾起了什么好奇心,再让顾琰把他家石榴抓了当人……噢不,鸟质,于是拉着老太太、墨宝同志火速跑了。
据顾琰说,他们这几个人里除了大师之外,都居无定所。自从顾琰加入了之后,他们几个人几乎天天往苏困家跑,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一处据点。所以,尽管苏困依旧有着满心满脑的疑问,还是暂时按捺住了,他一脸遗憾地看着那三人的背影,打算攒着等第二天大师他们登门的时候再问。
他原以为自己这些疑问至多不过再憋一晚,就能等到大师他们的解答,谁知这一憋就是两三天,因为当天晚上,顾琰就被他们急急忙忙地招走了,据说是邻近的一个小市出了件挺棘手的事情,那里的人手不足,隶属特殊部门的只有两个兔子精,小事靠得住,大问题一吓就忍不住想跑,所以拉黎市这边的过去帮把手。
不过这两天,苏困自己也没闲着。
奶茶店总部派来装修的人显然是老手,加上店铺面积很小,所以很快便装修得差不多了,设备原料配了个齐全,几乎没要苏困操一点心。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总部调来两个人做个小培训,两天的时间,让他熟悉了店里所有奶茶的制作方式。
这货虽然在日常的大多数时候都显得智商有点捉急,但是真正用心学起东西来还是相当有效率的。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不但能正确的调配出所有口味的奶茶饮品,而且手法看起来相当熟练,速度也很快,一点儿也不像是纯新手。
一切东西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苏困挑一天开张了。
他送走了总部的人之后,又把装修好的店铺仔细地清扫了一遍,才在超市拎了些食材,打算回家做一桌菜,和耿子墨好好吃一顿。谁知刚出超市门,就接到了耿子墨的短信,说他晚上加班,估计得到八点之后才能回来,让苏困自己先吃,给他留点就成。
时值月底,离耿子墨调去h市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手续已经办了大半,最近一直在忙着交接手头的工作,所以经常加班到很晚,整天见不到人影。
给耿子墨回了一条短信,苏困上了公交,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在逐渐笼罩的夜色中,看着车窗外模糊成一条线的光点,在脑中把这一整个月的经历都回想了一遍,顿时觉得这个月的生活跌宕起伏简直跟一样,新世界的大门一扇接一扇地打开,三观被颠覆了一次又一次,从月初到月尾,恍惚得简直跟做梦一样。
这两天顾琰不在,老太太他们那帮奇人也没再登门,他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每天出门东奔西走,然后赶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拎着顺便买来的食材,坐着公交,一路晃晃悠悠地回到小区,再战战兢兢地过一条小巷,进了家门,然后这一天也差不多便画上了句号。
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苏困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虽然平静,但似乎单调得有些寂寞了。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他好像就已经习惯了有基友,有面瘫,有各种各样奇人异事的日子,再让他回归平淡,他好像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是面瘫不在……”苏困拎着菜一边开门,一边嘀咕,“这才两天不见就怪想的,老子的脑子是被驴蹬了吗……”
50身体发肤
虽然已经临近夏末,天气也逐渐开始转凉,眼看着要入秋了,蚊虫却依旧不少。
苏困他们住着的这片小区比较老旧,看起来墙壁斑驳灰暗,楼道里的光线也不太好,楼层不高,每栋楼周围都环绕着花坛,那里面被一些清闲下来的老人种满了各类植物。大到果树花木,小到葱蒜辣椒,满满当当郁郁青青,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显得绿化状况很不错,但是这也使得他们这一片的蚊虫比别处闹得更凶。
倒霉催的苏困同志偏偏又是个招蚊子的。
耿子墨总是翘着二郎腿拍着他的肩,看着他身上被咬出来的包,格外贱地感叹:“以前住在家里,蚊子从来都只盯着我一个,我以为我已经够惨的了,结果自从和你合租,我就再也没被咬过……这种精神和体质请你务必保持。”
于是苏困每到夏天,就如临大敌般地处于谨慎状态,纱窗从来关得很严实,回家总是先关门再开灯,免得灯光把楼道里的蚊子引进来。
这天,他依旧照着以往的习惯,一边背手关门,一边扶着墙换上拖鞋。
楼道里隔壁那户的门灯明黄色的光亮被掩在了门外,整个房子里瞬间陷入了沉沉的夜色中,楼下的路灯透过阳台窗子薄薄地洒在屋里的地面上。将阳台和客厅的物件都照出了背光的轮廓。
苏困换好鞋,直起身把身上的挎包拿下来,挂到门口的架子上,伸手去摸顶灯开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纱窗被推开的摩擦声。
他顿住准备开灯的手,顺着声源面带疑惑地朝阳台看去,结果就见最边上的那扇纱窗被整个儿推到了一边,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抓住了窗框。
卧槽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