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哥说:「这种事不都是你主动促成的吗?」
「哈哈哈。」白雪哥干笑几声,说,「本来不是的,做着做着才知,这种事是永远禁不绝的,所以就索性……顺其自然。」
芒果哥也不知该怎么反驳他——芒果哥知道,只有有钱,走粉杀人都有人做,更何况只是多接个客。他只能说:「做坏规矩,始终会受罪的。」
白雪哥笑着说:「是啊,不过为什么受罪的是你?你还是可以撇得净的。」
接散客的事——甚至是砲哥包养的事,芒果哥都没经手,也没拿一分钱,当然可以撇清。连白雪哥这种收惯经手费又搭桥铺路无数的皮条客都可以安然无恙至今,芒果哥这么无辜,当然有办法可以幸免。只是他却说:「他是我个仔,我是他爹地。」
白雪哥说:「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做社工。」
芒果哥说:「做社工一个月鸡碎那么点钱,你养我?」
白雪哥噗嗤一笑,说:「可以啊。」
两个人正在谈笑的时候,就见圣诞哥急急脚地跑来,对芒果哥说:「亏你还在这里玩笑,砲哥杀到来了!」
「砲哥?」芒果哥愣了愣,说,「他来了?」
圣诞说:「指名要你去招呼,你穿个避弹衣再快快过去吧。」
芒果哥十分头痛,白雪哥却说:「砲哥这个人其实算好说话的,你态度软些给够他面子就行了。而且你看,这会所是锥爷照着的,砲哥再凶也不敢在这里闹*事。你就去斟茶赔罪,包保没事。」
芒果哥听了就说:「真的吗?」
「我觉得是真的。」圣诞说,「你看嘛,就是啤啤也算是齐齐整整、没破没烂的,他的脾气坏不到哪里去。再说了,白雪哥和黑道那边这么熟,不会收错风的。」
芒果哥说:「也只能这样了。」
白雪哥又说:「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圣诞拍手说:「对啊,最近白雪和锥爷那么熟,砲哥一定会给点面子的。」
芒果哥却摇头了:「砲哥这个人这么爱面子,我带白雪过去,他反而会恼,觉得我拿锥爷压他。」更何况,砲哥本就看不起做鸭的,一个和锥爷熟的鸭头走来给他压力,他岂不是更加愤怒?
白雪哥也想到这一层了,就说:「这样也是,那么芒果你去吧。」
芒果哥便匆匆忙忙地往包厢冲,一边推门一边擦脸,满脸笑容地说:「砲哥、砲哥,好久不见啦。」
砲哥和几个小弟坐在沙发上,看了看他,也不搭话。芒果哥又在一旁斟茶递水,说:「砲哥,听说我的仔得罪了你,是我这个做爹地的不对,我现在向砲哥斟茶认错,希望砲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砲哥冷哼一声,说:「他说他是为了帮同事挡酒,才来接散客的,我问你啊,你那么多仔,就只有他一个能喝酒吗?其他都是肝硬化还是生癌啊?」
芒果哥心里咯噔一声,就说:「其实……其实啤啤来上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已经认识了砲哥这个大财主的了……所以生意也是照做的。如果我知道他有砲哥这么大个金主照着,我一定不让他上班的。」
砲哥说:「那就稀奇了,你做人爹地都不知道他被人包了?那我问你,他有没有出台?」
芒果哥忙说:「当然没有。」
「没有?」砲哥拍案喝道,「他整个月不出台,你又不知道他有金主,那你还忍得下?现在是你弱智还是你当我弱智?」
芒果哥忙说:「砲哥,先别这么生气,你慢慢听我说。现在呢,我们……我们和以前的鸭寮是不同的,不搞逼良为娼那一套。我们根本不用逼,也一大堆清靓白净的小男孩削尖脑袋想入行,我们会所在这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了,那么多摇钱树,啤啤又不是台柱,他爱干不干,我都不理会的。就当他是来打散工、做兼*职的。其实我们这里比啤啤乖的、靓的还是有很多的,而且都很专业,不像他那么没规矩,我可以介绍几个给砲哥认识的。」
砲哥冷笑说:「免了!我可不想又被人当水鱼!」
「我们会所很专业的,砲哥也别一支竹蒿打死一船人,」芒果哥笑着说,「今晚就当是我赔罪,也当是让砲哥认识认识新的男孩,账都算我的。」
砲哥冷哼一声不说话,芒果哥就忙说:「那我当砲哥答应了。」说着,芒果哥忙不迭去叫几个精乖伶俐的小男孩来陪砲哥及其几个小弟。砲哥又打电话,叫了两个朋友来坐。芒果哥一样免费招待。芒果哥不禁感叹,就请砲哥这一晚,这个月都白做了。
下班后,芒果哥就到atm看看余额,按开了却吓了他一大跳:怎么余额还比之前多了?
芒果哥一直想不明白,还差点打算报警了,也幸好拿手机出来看时间的时候发现有条未读短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
「芒果哥,是我啊,啤啤。我的手机已经换了,人也离开了,多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这个号码呢,发完这条短信就报废了,所以你也别打算再联系我啦。我脾气差又不听话,你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仔啦。我找外快不给你拆台费是不对的,拆台费已经汇给你了。别跟我说不要,不给拆台费可是做坏规矩的!我已经不想再做这行了,你也快点转行吧,这行不适合我,更加不适合你!不说这么多了,再见啦,爹地。」
芒果哥笑容还没来得及上来,脸色就变得有些苍白了,只因胃部又开始抽起来。他捂着腹部,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