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见过状元郎,不知状元郎此话何意。”他咬死了都不能认这件事,不然就真的完蛋了。
事到如今,殿上的人也都知道这两篇文章的作者分别是何人了。就算段旭阳叫的再冤屈,其他的几位学子也没有想与他站在一起的念头了,一个两个都往旁边站,很快段旭阳的身旁就空出来了。
他的脸色终于,白上了一分。今天就算能脱罪,他的人生怕也毁了。
“未曾见过我?”雪翎冷笑一声,道:“那你是如何拿着我家的信物,前去将军府求收留的?”
“那是我的家传玉佩!状元郎不要欺人太甚!”
“段家就我一个独子。”雪翎面无表情,将一块玉佩丢在了段旭阳的脚下。“除了有家传玉佩的我,还有谁敢自称段家子嗣,你也是可笑,为了权贵无所不用其极,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顶了我的名字,让我连名字都没有?”
段旭阳的神色惨白,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是坚持咬紧了牙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信物是我家传的,状元郎难道还要抢了去?”
“这种事情,其实要查很简单的。”雪翎在他的身旁蹲下,轻声在他的耳边念着他那些在京中流传颇广的佳作,伸手去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真是不乖,我明明让你把那些诗词都烧掉的,不过是次品,你竟然还拿出来让人笑话。”
段旭阳被他碰到,整个人都快要炸毛了,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雪翎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你不是段谦!你不是段谦!段谦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雪翎眯了眯眼,他身旁的小狐狸有些着急的走来走去,“宿主你不要ooc的太厉害啊!被主角揭穿身份很容易就会被世界自动排斥踢出去的啊!虽然是低级位面但是世界本身还是有他们自我的意识的,要是被直接踢出去,就完蛋了!”
“我当然是段谦。”雪翎忍住因为被世界排斥而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唇角被溢出来的一点血染得有些血红。“没有你,何来今日的段谦。”他笑得有些狰狞,伸手捂着胸口的模样,像是要去了半条命。“傻傻的一边养病一边等着你带人来的时候我不信我会看错人,来到京城听到那些诗句的时候安慰自己你只是为了自保,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今天我本来还想给你机会的。”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眼看就要跌掉,身子却被一双大手扶住了。
“珍重身体。”从辉扶着他,这般道:“段家的冤屈还未申,你不能倒在这里。”
雪翎勉强站稳了脚跟,抬头给了从辉一个笑容,而后才再低头看段旭阳。“相识多年,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的情分,也尽了吧。”
段旭阳见到忽然出现的将军,整个人都很不好,将军是他最后的底牌,但是现在这个模样,显然他所有的后路都已经被断了。
从刚开始就一直在看戏的皇帝终于开口发话了。“没话了?没话朕就助你明鉴了。”
“……”段旭阳无神的目光对上天子的面孔,只觉得压迫感将自己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低下头,彻底认命。
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围绕在他周身的强大气运,开始疯狂的骚动起来,而后竟是毫不留念,直接冲天而起,消失的一干二净。
雪翎捂着胸口,知道主角这是气数已尽,救不回来了。
他冷笑了一声,示意从辉松开自己,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给皇帝行了一个重重的大礼。“谢陛下为草民做主。”
皇帝直接站起来了,一步步迈下台阶,将雪翎扶了起来。“爱卿有如此治国之才,不应当因为一些小人而埋没了。”
雪翎忍着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准确无比的晕倒在了从辉的怀中,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张单薄的纸片一般,一吹就走。
从辉神色不明的看着怀中的人,将他直接公主抱了起来,对皇帝道:“陛下,状元郎家人在臣幼年之时有恩于臣,之前是臣有眼无珠,护错了人,现在状元郎身体有恙,不如由臣接回府中静养,也算是报了其父母的恩情。”
皇帝摸了摸小胡子,深深看了从辉一眼,笑道:“朕准了,再派几个御医去你府里帮忙看看。状元郎可是朕未来的丞相,从将军可要好好护着,要是有一点的差错,朕就拿你治罪。”
“臣遵旨。”
这一场殿试像是戏台一般,大闹了一通之后,散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