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嫂子,我是来谢谢寒雨跟赫教授呃…那啥…这个…妳收下…】美丽的秋水红着脸,十分尴尬。边说边从皮包里摸出了一条金闪闪的黄金手炼,塞到对方手里。(金价便宜时蛤。)这个举动,让从旁观看的寒雨有些惊讶。他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交际手腕。寒雨不是没听过她那些个江湖事迹;自由业,来自普通的家庭,身上哪来那么多钱,但是听说她出手的豪迈跟她献身时一样大方,毫不手软。
这条金链子这么小,当然不看在她眼里,但是对于顺延嫂而言就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除了眼睛没一个发光的东西,最近好不容易攒点钱,偷偷在街上吃碗面都让她嘴角笑个半天,更别说这金光闪闪的链子直接塞到自己手里了,她垂着头,低着眼,看着链子,所有恩怨情仇都在剎那间化做浮云。
【额,寒雨你忙了一天,快吃饭吧,要多炒几个菜吗?】顺延嫂边摆碗筷边问。
寒雨摇摇头,只希望帮她化解尴尬结束这虚伪的场面。毕竟村姑斗女妖是怎么也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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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人陪着寒雨吃晚饭,只是今天换了人。顺延那家伙不知又醉在哪儿了,今晚上没出现,不过也好在没来,否则又会是一番争吵。
抱起夏阳,寒雨一面吃饭一面喂他,就像往常那样,不过这会儿发现娃儿完全没有食欲,寒雨用汤匙舀着饭抵在他唇边,用哄骗的声音说,【乖乖吃喔,等下还有蛋糕糕喔。】
【几…几街…蛋糕糕七呀,爹爹爸爸也。嗯!】说完,伸出嫩嫩的小手,把另一半未吃完的蛋塔递在寒雨嘴边。
寒雨这才转头看了那盒蛋塔盒子,皱皱眉头,六个少了三个,刚刚光顾着讲话忘了把蛋塔收起来,看来这小家伙是吃饱了。
【这娃儿几岁了?】
【三岁了。】
【怎么话都说不清呢?】秋水吃饭相当秀气,夹着青菜放进碗里,再从碗里就着白饭一筷子一筷子送进嘴里。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赫云也很担心,我们问过顺延但他啥也说不出来。】
【生过什么大病没?】
【好像没有。】当邻居,寒雨这点到很肯定。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女人夹起一根莲花白的硬梗送进夏阳的嘴里,让他慢慢咬,【这很有可能是环境因素,就像家里人多,都讲家乡话,爷爷奶奶说一种,爸妈又说一种,如此一来小孩无从学起,容易搞混;还有就是没人跟他讲话也有关系,这常发生在现代,尤其是双薪家庭,两个都忙很少跟孩子说话,慢慢地他也就不讲了,是吧。】
【真意外……呃,尹小姐这番话还真有道理呢。】
【你忘了我是女人呀!切!】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放心了。谢谢妳。】寒雨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讨厌她。【他是很孤单,没人跟他说话到是,大家都忙。】
【先跑的孩子未必赢,别学那些个怕孩子输在起跑点上的浑事儿。你前边冲得太快到后边儿啊够你乏的!这还真不是我说呢……你俩要真疼这娃儿就给他个美好童年吧别瞎跟着人家七早八早学这学那的……】
两人一来一往闲扯,说着说着秋水说到了一件往事上,她说:
去年,参加高中同学会时得知当年的年级高材生自杀了,切,在她留给家人的书信中写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不公平。
那女人六七岁就开始学外语,她说父母为了她能考上一流大学,从十三四岁就开始补习,进好的中学,上好的高中。那时候她的表现也相当好,是班级、年级的第一名,可厉害了。白天大家在玩儿的时候她在读书,夜晚同学去看电影的时候她在补习。
【那真不是青春少女应该过的日子,我若那般折腾,准跳河了。】秋水透露着满脸不削,让寒雨轻轻一笑。
多年后,不负众望她成功进了最有名的师范大学,并以专属科系第一名毕业,顺利达成了人生梦想───女中老师。
就在她开始人生另一阶段的起步,可以开始赚钱放松的时候,家里父母鼓励她存钱买房子,所以,摆脱苦读的命运后接下来便是省吃俭用。本来,父母的话并没有错,她省下钱不买新鞋、不买新衣、不到消费高的餐馆,她一直为了目标在努力,她其实高兴于自己的成果,她生活的快乐仅仅是赚更多的钱,能让自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可以说,前半生为读书,后半生为金钱。这还真没什么不对,是吧!
然而,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人呀还真是不禁比较。
就去年,也不就是几个月前,教职员的专属座车在回宿舍的途中出了车祸;与一台白色德国名牌单门跑车发生擦撞,就像演的电视剧一样,全车的老师都下了车,包括当时的校长,根据同学的传闻,说是老师们下车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跑车驾驶者身上;女人一头棕色的长发,浓艳的乌黑眼妆,银白色的指甲油,浑身的高档名牌衣服,别说她那台跑车了,光是她穿的鞋,可能就是一个教职员两三个月薪资都买不得起的东西……总之那架势活像个明星出场似的,再看看老师们的装扮,朴实、朴素、朴拙。
事情若光只是这样,我想应该不至于购成那女人自杀的因素,但根据她最后的留书里写着───一个高中都没念完,来自穷乡僻壤的傻瓜,下了课在餐馆里端盘子,『李蔷薇,拿双筷子给我。』曾几何时,这句装满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