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拉着音调问:“你肯定?”
董义有些犹豫,可他旁边的魏云对着他一个劲儿地点头,董义终于说:“我肯定了!”
赵宇哼了一声:“肯定了就好,比你的那个什么大叔要聪明些。”
在一旁看着的方笙一副合不拢嘴的样子,那个小道士诡笑着对方笙低声说:“看看,我聪明吧,一句话都没说,嘿嘿,我就知道……”
赵宇说道:“苏华,去帮着装沙子,别坐在那里胡思乱想。”
此时正是午后,元兵其实也就进攻了一次,被用沙子枪打退了,就再也不上来了。大家知道后面还跟着三千多元军,就明白这些元兵在等着大队人马的到来。目睹过赵宇收拾了建议突围的叶铭,大家也就不再提突围的事儿了。一群人无所事事,吃饭的吃饭,小知道让慧成陪着他到附近的溪水处给陆敏洗衣服。慧达在左近转悠了一通,告诉他们上山就这一条路。
方笙自然是无休止地吹笛。李越粘着陆敏坐,嬉皮笑脸地和他搭话。被李越救了命,陆敏就不能随便甩脸,淡淡地应几句,把李越高兴得眼睛发亮,深感周围春光无限。
入夜,山路下也没有动静,他们分班守夜,因为方笙没有带行李,就把被褥全都公用,众人挤在崖壁下睡觉。李越无耻地躺在了陆敏身边,接着就后悔了:他鼻子里嗅着陆敏的体息,浑身绷紧,担心自己这夜别睡了。好在陆敏这些日子身心疲惫,现在找到组织,完全松弛下来,一下子就睡死过去。李越听着陆敏微张着嘴,轻轻地打鼾,自己才渐入梦境。
平静地过了一夜。
李越觉得没睡多久就被推醒了,他强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赵宇正蹲在他身边小声说:“你占够便宜了,去下面看看元军吧。”李越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了陆敏腰间,竟然一直搂着他。幸亏陆敏睡得深沉,不然肯定又不高兴。李越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赵宇躺在了陆敏身边,见李越看他,赵宇瞪眼:“怎么了?只有你能占便宜?我就不行?”举手作势,李越睁大了眼睛,赵宇把手放在嘴前打了个哈欠,盖了一角被子闭眼睡觉。
离开了平坡到了一处可以看到山下情形的地点,李越用望远镜间或观望,从凌晨看到日出,也没有看到大量的元兵。回来吃了午饭,他又去监视了一下午,还是没有人。赵宇听了消息,有些闷闷不乐。直到次日午时,李越终于看到了大批人马到达,跑着回去告诉赵宇说三千元兵到了,赵宇才表情轻松了。
下午时,元军只是试探性地攻击了一下,大概是为了确认他们还没跑。然后他们又过了无人打扰的一夜。但早上太阳一出,元军就上山了。
先是小队分散冲击,在陡坡上被叶铭等轻易地就打退。随着时间过去,元军的攻势加强,上来的兵士成群结队,沙子枪已经不能阻挡众人。李越拿出了两张排弩,一张给孙小官人,一张给小知道,每张六箭地平射。到了中午,已经把元兵逼退了十多次。小知道激动得反复唠叨着:“李官人呀,这是我头一次用弩哪,你知道,在潭州,狙击队的书生们都不让我用他们的弩,你知道,我端了好多次茶,才碰一下,你知道……”
端着沙子枪的陆敏开口:“小知道……”
小知道忙说:“我不是抱怨的意思,小官人,你知道,我就是高兴……”
可比小知道还能唠叨的是李越,他坐在陆敏身边的地上说:“你累不累?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我来替你?”他觉得生活很美满:太感谢这些元军了,太感谢赵宇称帝了,太感谢他们不得以带了一大帮人,不然怎么能有此时此刻快乐地和陆敏在一起?虽然陆敏看着还是不怎么爱和自己说话。
陆敏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如果是像董义那样的小无赖,哪里能近得了他身边?可现在怎么了,自己脚旁蹲着这么个话越来越多的家伙,而自己竟然没有一脚把他踢开?陆敏的脑海里总有那个站在远方端着弩的笔直身影,他甚至在记忆的图像里发现了那时的微风吹起了那身影的一角衣襟。但是眼前这个人却似乎和那个人没关系。
午后,赵宇坐了大半天,起来伸了懒腰,对李越说:“你下回做椅子要做成躺椅才好,长时间用才舒服。”说完走到崖壁下的乱草堆上的被褥中躺下,对着始终站在木墙边监察的叶铭说:“我得睡个午觉,叶将军,挡不住了叫我。我可以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体会我的苦心。”见叶铭根本不理他,赵宇微微一笑,闭眼睡起午觉来了。
赵宇的午休中,元军的攻势时缓时紧。还用了带火的箭矢,可都没有能靠近他们的小碉堡。在呐喊鼓噪里,赵宇都没有醒。
有一次,元军到了他们木头围墙十几步远的地方,叶铭都要用铁钉枪了,可还是让李越按住了胳膊大声说:“不是你当班,不能用!”
叶铭气得想把李越推倒,但这个小平坡不大,他可不愿李越掉下去。果然,两轮排弩后,又把元军打下了小路。李越舒了口气,对叶铭说:“这个时候可不能浪费铁钉,后面的战斗会更艰巨。而且,赵宇希望他们觉得我们打不过他们才好。”
大家看着不远处拥挤的元兵,董义失声说:“这还不艰巨?我刚才都看见那个元兵脸上的痣了!”
小道士苏华马上问:“在哪里在哪里?面无好痣,在哪个部位?”
董义指着一边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