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着陆敏下了马,顺势拉着陆敏往山上走,小知道在后面跟着。其他人也纷纷下马,相互帮助着背行李,赵宇最后一个跳下马,说道:“别等我,快上去,这是午饭时间,我都饿了!刚才没吃到肉干,你们抢的太快……”
大家听了这话,多少放下心,专心爬山。这座山只有灌木矮树,中间还有许多山石,虽在雨中,也不很难上去。众人刚刚走了几丈余,就听一声:“且慢!”
一处山石之后,闪出一个穿戴蓑衣斗笠背着一个大包袱的高大汉子。他把斗笠掀开些,虽然胡子拉碴,可还是看得出来他明显带着吃惊的神情。
李越放开陆敏的手,用一只手把腕间绑的电击器推到手心里握住,但表情热衷地盯住那个大汉,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举手施礼,说道:“吾乃吴施,字有为,建宁人士。”
李越哦了声,立刻兴致索然,那个大汉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李越问道:“君等何人?”
李越也礼貌地说:“在下李越。”
大汉问道:“诸位可是要向山上去?”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李越回头看,见元军没有进入谷口,才答道:“正是。”
大汉忙说道:“千万不可,此山乃是绝路,另一边是悬崖陡壁。君等如果想逃开元兵,应去对面那座山,山顶有路到谷外……”
李越忙说:“多谢了。可是我们还是要上这座山……”
赵宇在后面催促道:“怎么还不往上走?那是谁?是那个姓袁的吗?”
李越摇头对着后队说:“不是 ,是个过路的,好心给我们指路……”
赵宇大声说:“谢过人家,也让他快些走吧,元军堵住了谷口了。”
李越回头对大汉说:“请……”发现大汉一把摘了斗笠,露出常年在外暴晒成了棕色深纹遍布的脸,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李越警戒地往后一退,努力地笑着说:“请尽快逃走吧,我们在这里有事。”
大汉沉声问道:“君等是何人?!”
李越身后的小道士苏华晃了晃卷在一起的长幡,露出破旧的幡布和上面的黑布缝的大字,骄傲地说道:“这是宋家天子的北征之军!”他经过几次战斗,真心觉得自己这十来个人是一支劲旅了。
大汉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说话中慧成慧达上来了,见有陌生人,就左右站开,中间叶铭走过来,赵宇被挡在最后。
那个大汉在众人间看到赵宇,大约是透过半透明的薄膜看到了下面的破烂皇帝袍服,躬身拜下,说道:“见过官家。”
赵宇摆手道:“不用客气了,请君快些离开吧。”
大汉急切地说:“官家,吾方才对这位官人说了,此山无路可通谷外,千万不能上去。吾可领官家去对面的山,峰上有能行之径,可逃开此谷!”
赵宇摇头说:“我先进的谷,他们后来的,怎么能跟我抢呢?别说我是个官家,就是个砍柴的,也有个先后之分,对不对?要走也是他们先退去,我才会离开。”说完自己往山上去了。
看着大汉目瞪口呆的样子,队伍里的有几个人低声笑,大家已经知道赵宇这种装傻充愣是多么糊弄人了,一个个不废话,跟着赵宇爬山。那个大汉看了看谷底,见还没有元军,就追着他们说:“各位壮士,不能如此草率用事!吾以性命担保,此山无路可逃。吾本宋人,绝非元军探子……”
小知道笑着说:“哪里有探子说自己是探子的?你知道,不都会说自己不是?”
那个大汉急了:“你这小孩子不知厉害。元军若是堵了谷口,再围住此山,君等必无生路!”
叶铭皱眉,周围看了看,对赵宇说:“你不觉得他说得对吗?”
赵宇头也不回地说:“就是对我也不听!我饿了,就要到这座山上去吃饭!我喜欢这边的风景!”
那个大汉忙说:“那边山上的风景也十分出色……”
慧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官家不可如此。吾这里有些干粮……”
赵宇生气了:“不吃!我要吃热的,现做的!还要有肉!谁愿意走谁走好了!”
那个大汉愣住,一脸悲愤。
慧达笑着一拍面现愁容的慧成,“师弟,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可就太笨了!”
慧成恍然,连声说:“好好,就听官家的吧!”没人再说什么了,叶铭也气呼呼地加快了脚步,要追上赵宇。
那个汉子落在最后,大喊道:“诸位不能视此如儿戏,官家不明底细,君等要晓明利害呀!既然是我宋天子,怎么能如此丧于敌手?!……”
赵宇不快地驻步,也不看那个大汉,对大家说:“你们听见没有?我还在这里爬山呢,就已经命丧敌手了!这就叫消极!千万不要让这种声音占据脑海。要知道,唯一该让我们恐惧的,只有恐惧本身。”扭头接着走。
董义皱着眉说:“虽然我听不懂,但哥哥说的肯定是对的。”
苏华用长幡杆当拐杖,叹息着说:“字字珠玑啊,虽然我也不全明白……”
孙小官人对大汉施礼道:“这位吴官人,快去逃命吧。吾等是官家的随从,已经说过要听官家的规矩了,官家去哪里,我们都会跟着的。”
那个大汉带了绝望哭腔诉说道:“奸臣误国,我宋将亡。好不容易听说立了个新帝,可谁知却是个昏聩之君!天亡我朝也……”
大家加快步伐,不愿听他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