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斯年赶紧调动精神力面罩,变了张脸,正襟危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觉得自己“老公”这个人,挺有意思。
如果丫不是个变态控制狂,没准可以交个朋友。
没十分钟,电车就进入了繁华的区域,都星首都,寸土寸金的不夜城,各种发色各种面孔的人头在街上攒动,穿着大衣和穿着内衣的人们互道了一声“傻逼”,年少年长的人们或哭或笑、或吃或吐地错身而过。
蔡斯年又加固了一下精神力面罩,到站滑滑梯一样“飘”下车,左右看了看,走进一家最为五光十色的夜店。一瞬间,暧昧又刺眼的光线,涌动又嘈杂的音乐,拥挤又迷离的躯体,一股脑涌上来,仿佛将他吞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兽腹中。
他还穿着一身黑色汉服,低头看了一眼,只好把领子扯得更大些,把头发抓乱,在脖子上没轻没重地掐了两下,估摸着大概殷红起来才松手,冒充吻痕。最后,他风骚地把腰封上的带子系了个蝴蝶结,扬起那种漫不经心地笑容,像是被怪兽的胃酸消化了一般融了进去。还剩下一点残存的驱壳时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数辆黑色的轿车幽幽停下,隔着漆黑的车窗,似乎有一道视线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议会山是宫政和的地界,夜店就是蔡斯年的窝,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互相从未踏上过对方的地盘,但是到自己家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发贱,勾勾手指调戏一下。
蔡斯年笑,心想:有种您就进来。
☆、第11章 太不严肃了
宫政和见那身影消失在夜店中,调动精神力,随意在面前一抹,手划过之后就变了张脸,依然是浓眉深目,但完全成了另一个人,还带上了些混血的特征,对着后视镜看了自己一眼,推门下车。
李青龙立即堵在门口,压低声音:“先生,我们进去就行了,您还是回去吧。”
说着他背后已经有十几个人进了夜店,那气势,活像便衣警察来扫黄。
宫政和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让一让”的手势,李青龙急了,还不想让开,宫政和只好沉下目光。
李队长不情不愿地往旁边退开两步,在他眼中,宫政和就跟那天边的白莲花一样,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了重权在握,出则名流盛宴,入则品茶读书,去那种不是买醉就是嗑药,不是嗑药就是约炮的地方,让他这个安保队长有种把白雪公主送进窑子的感觉。
“宫先生!”他着急地说,“我们马上就把蔡先生带出来,绝对不会让别人有机会碰他的,您……我求求您了,快回去吧!”
宫政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确认似的摸了一下腰后的枪,径直向夜店门口走去。
李青龙赶紧使眼色,一帮保镖围着宫政和,一起往里走,又活像黑帮老大来砸场子。
这次宫政和倒是没拒绝,他从有记忆以来,周围的护卫就没少于五个过,不带人反而如同缺胳膊少腿。
怀着对于“蔡斯年”这个人的好奇,他人生中第一次把兴趣置于安全之上,前所未有地踏入了夜场。
那人进门前回头一笑,绝对是冲着我来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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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斯年看着星际风格的点单电子屏,将近五分钟才发现了一个认识的酒名,感觉自己就像唐朝人看见百威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一样,不同的年代,他最熟悉的狂欢娱乐、藏污纳垢之地,也变得陌生了。
但人们发泄混乱与激情的本能还是没变,他找了个明显的地方坐下,想勾来的人好一会都没出现,反而是各种红男绿女来身边穿梭,给他买酒的,*的,约炮的,超过一只手。
‘果然怂了么?’他心想,‘还是嫌弃?’
蔡斯年笑了一声,不知道笑谁。他上辈子有七八年,几乎每天都要在这种场合里混,虽然本心并不喜欢,目的也不是与狂欢的人们一起疯,但此时竟然像是回到家了似的,又契合又放松。
蔡斯年陷入沙发里,头一次觉得自己没救了。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夜店人太多,声音太闹,蔡斯年没法分辨跟在他后面的人有没有进来,但来都来了,还是决定试一试。
下一个端着酒来“聊天”的他就没有拒绝,那是一个身高将近两米,头发染成泛着蓝光的奶奶灰,眼睛里戴了一对流光溢彩的高科技浅蓝美瞳的男人,配上鹰钩鼻子和一身遒劲的肌肉,还有刺着毛的无袖夹克,好像一个准备月圆变身的狼人似的,有种来自爱斯基摩的帅气和时尚感。
“一个人吗?”貌似狼人的男人带着一点性感的口音,“你很好看。”
蔡斯年一勾手指让他过来,对方一坐下,蔡斯年就慢悠悠地靠在他耳边:“你叫什么?”说着鼻尖在他耳根脖颈的位置蹭了一下,觉得像蹭大型犬一样,有点舒服,一时没忍住嘴贫,“哈士奇吗?”说完觉得自己太破坏气氛,贫什么贫,这*呢。
他连忙挥手表示“抱歉,开玩笑”,男人也笑起来,用钢筋铁骨一般的手臂,猛地把他圈在沙发与自己岩石一般的胸肌之间,浑身散发着爱斯基摩风格的浓烈荷尔蒙,露出一抹酷似哈士奇的魅惑笑容。
蔡斯年顺势靠在沙发上,手指敲着某个无声的旋律,目光在他冒着蓝光的双眼间巡游,染上了几分醉意。
忽然,旁边哐叽一声响,玻璃渣子乱飞,弹到了蔡斯年的桌子上。他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