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回店里扛上了出镜率最高的万能铁铲,又让纳齐带着粗绳子、镰刀。
都说阳春三月,但是对于东北广寒地区而言,马上快五月一了,地上的雪才刚刚化尽,枯黄一片中隐隐地有丝丝点点的绿露头,春风拂面,凛冽刺骨拟刻刀。
又往林子里走了几里,李犇环顾了一圈,“在这挖坑,就像你原来的那个再大一点儿就行。”
“……”纳齐想不明白原来的坑都不找算要了还挖一个新的干嘛,现在有钱了已经不用再靠捡猪物贴补吃食了。
“快,就两天时间,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李犇拿着铁铲就要挖。
纳齐抢过铁铲在李犇说的地方开始挖。李犇拿着镰刀,在周围砍了一些枯草放在一边。两个人轮换着挖,挖到天黑,总算挖了一个和原来差不多大的坑。
“明天再来加大一下。回家吧。”李犇拍拍纳齐示意他从地上起来。
第二天早上,李犇一大早就跑到集市,买了二斤生姜,二十八只装在笼子里的兔子。
回来后就叫纳齐装了五大木桶水,放在四轮车上,两人推着去城郊。
又用了好几个时辰把坑加大,水一桶一桶地往里倒,倒到人站在里面齐胸的高度就停了,李犇只想要一个机会,可不想搞出人命,最后把昨天割的枯草盖在上面做掩护,临走时李犇又对着坑拜了拜,谋事在人,成事靠天了,纳齐的酒酿圆子能不能一鸣惊人就靠坑了。
这一夜,听着小黑猪均匀有力鼾声,李犇有点儿失眠,想想穿越过来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虽然很苦,似乎也挺充实,以前独生子女的他从来不知道给予一个人兄长般的照顾和这份责任,会让自己感到快乐。离自己最初的想法越来越近,店铺开起来一切步入正规后,他就该独自上路去临安了。
李犇也没怎么睡,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刚有点儿睡意又想着有事,坐了起来,推醒了身边的纳齐。
“起来,去做一桶酒酿圆子,多放红枣、枸杞、把我昨天买的二斤生姜也放进去,蜂蜜也多放点。”李犇边穿衣服边交待。
纳齐揉了揉眼睛,“一桶够卖吗?”
“快去,不卖 ,一桶够了,料放得足点。把兽皮和棉被都包在桶上,别让凉了。”李犇已经出了去洗漱。
洗漱完,回屋拿了点萝卜、大白菜喂兔子,怕它们吃不饱,又拿水和了点面,用瓷碗放进笼子里。“你们一会儿可得给人玩命地跑啊。”
李犇喂完兔子,纳齐已经将一桶圆子做好。
兔子、绳子、一桶圆子……李犇在脑子里预演了一下整个剧本,确保该带的都带齐了,就拉着纳齐向城郊出发……
☆、第一卷第 11 章
两人把绊马的绳子绑好,就躲进了枯草丛。
李犇叮嘱了纳齐几句,拎着一笼子兔子,在林口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号角声嘹亮刺耳,马蹄声阵阵逼近……
马队最前,枣红色大马上一男子,黑色狐裘,黑色兽帽,墨绿色长袍,黑色马裤扎进黑马靴,李犇不禁感慨,造型很高冷啊。另外几匹马上的几人,也都披着狐裘,长袍,马靴,但是颜色搭配显得和前面的不在一个层次,要么花枝招展大红配嫩绿,要么老气横秋棕红加屎黄,个个身后背着精致的弓和箭筒。再后面跟着护卫的步兵队,以及凑热闹,瞎围观的平头百姓……
好一个骄奢淫逸、乱七八糟、五光十色的富二代群体啊!明明是有钱人家小孩的非法飙车,还借着与民同乐拉了这么多良好市民当啦啦队。
一声号响,马队里人纷纷四散,朝不同方向进入树林。
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说话,李犇也判断不出那个是告示里说的陈王。但是作为一个有审美强迫的gay,目光追随着比较帅的是必然。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从身材和造型上看,坑那个黑裘绿袍的小哥就对了。
既确认了目标,就要马上付出行动。李犇盯着黑裘绿袍男子过来的方向,拎出一只兔子就放了出去。男子发现了兔子,向后伸手拽出了一只箭,搭好了弓瞄准。李犇扔了个石头,兔子受了惊,撒腿就跑。男子用力夹马肚子,策马去追……
看兔子跑偏了方向,李犇又拎了一只放了出去……
又跑偏了,又拎出了一只……
跑偏……
偏……
看着笼子里最后两只兔子,李犇有些灰心,反省这个计划千算万算,问题就出在自己没有提前训练了一下兔子。
最后两只也放了吧,成事在天还是那句话。黑裘绿袍男子的马上已经挂着十多只兔子了,不知道这两只对他还有没有吸引力,应该再买点鸡、鸭、鹅什么的。
看着男子追着最后一只跑偏的兔子背影都不见,李犇无奈地从草丛里爬起来,准备回去找纳齐收工领盒饭。
他刚起来准备拍拍身上的泥,一只野猪从眼前奔了过去,一匹马又追了出去,马上一堆死兔子。
野猪来来回回带着对它不怀好意的人兜圈子,越跑离李犇和纳齐的坑越近……
绊倒,绊倒,绊倒,李犇攥紧两个拳头,在心里加油。
“嘶——”一声期待许久饱含惊恐的马鸣。
进坑,进坑,进坑,继续加油。
“库通”一声期待许久清脆的落水声。
真是神助攻?……神猪攻啊……
呼!
什么情况,男子一身水从坑里飞了出来。
李犇乱了,本来的剧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