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选择了犬夜叉。”杀生丸像是完全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提到这件事眼中甚至没有丝毫的波动。
邪见的反应却是异常强烈。
它跟随杀生丸很多年了,无比清楚的知道杀生丸到底是个怎样的妖怪。
正因为清楚的知道杀生丸的优秀与强大,对于犬大将把铁碎牙留给犬夜叉这件事情,邪见才觉得尤为不公。
——这样优秀的一个妖怪,凭什么不能够得到最好的传承!
邪见挥舞着人头棒大呼小叫,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愤怒——只有针对犬夜叉的,因为它并不敢在杀生丸面前过多的说犬大将的事情。
杀生丸安静的听着邪见在耳边聒噪,直到瞅见了特意清理过身上的血迹之后才从森林里跑出来的黑犬,一脚踩上了邪见的脑袋,让它彻底安静下来。
敖凌迈开爪子,跑到杀生丸面前的时候已经从成年狼犬重新变回了幼犬的形态。
杀生丸把他拎起来重新放回了肩上,顺便收回了踩在邪见脑袋上的脚。
“杀生丸大人!”邪见抱着人头杖挥舞着,难得没有因为杀生丸算得上是制止的动作而停下念叨。
敖凌听着邪见叨叨着犬夜叉和杀生丸之间的优劣比较,好奇的戳了戳杀生丸,“邪见怎么了?犬夜叉得罪它了?”
“将墓地的事告诉它了。”杀生丸看了落后他几步的绿皮小妖怪一眼。
“……”敖凌沉默了一下,咬了咬杀生丸尾巴上的毛毛,含含糊糊的哼唧,“你都没告诉我。”
“铁碎牙在犬夜叉手上。”杀生丸说着,感觉敖凌咬尾巴毛的动作一顿。
实际上敖凌真的惊呆了,“在犬夜叉手上!?他居然没死在你手上?!”
他这一路都默认犬夜叉已经卒了来着——杀生丸先前战袍上沾着的血迹,可不就是犬夜叉的吗。
敖凌是非常了解杀生丸在打架时的龟毛程度的。
就比如明明是个使刀的,却十分嫌弃别人的血沾到自己身上。
明明毒华爪这个招式是他自己开发出来的,用过之后却又总是因为接触到他人的血肉而感到很不高兴。
也有别人不小心将脏污弄到杀生丸身上,就被他一脚踢死的例子——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因为杀生丸周围一般都是三里地内生灵绝迹的。
而以杀生丸对犬夜叉那个半妖的讨厌程度,看到那几点血迹的时候,敖凌就觉得犬夜叉肯定已经gg了。
万万没想到,那只看着半妖还活着。
敖凌目瞪狗呆。
杀生丸看着惊呆了的敖凌,并没有对他为什么没有弄死犬夜叉这件事做出什么解释。
银发的犬妖背脊挺得笔直,手拢在袖中,眉眼间尽是坚毅的冷漠。
他语气平静而坚定,“我会超越父亲。”
敖凌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被犬夜叉没死这个消息吓呆了的脑子,好容易才想明白杀生丸这句话的意思。
——杀生丸会超越犬大将。
他不再期待父亲的传承与认可了,他选择凭借己身超越他的父亲。
杀生丸决心自己缔造传说,而并非从犬大将那里拿下接力棒。
“很好的目标。”敖凌蹭了蹭杀生丸的面颊,触碰到对方面颊上的妖纹时,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了其内翻涌着的深厚妖力。
银发的犬妖没有多说什么,安静的在瘴气遍布的原野之中缓步而行,步履坚定。
一个月之后。
敖凌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杀生丸要跟他确认高龙神的事情不急了。
因为杀生丸带着他和邪见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走向贵船大社。
真的是走。
不是飞,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就是走。
敖凌觉得等他到贵船神社的时候,高龙神会不会一脚踹过来觉得他是个消极怠工占神明便宜的小辣鸡。
黑色的幼犬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这一个月以来他吃得挺不错吧,但是他真的挺为杀生丸铸刀的事情着急的。
敖凌拍了拍杀生丸的尾巴。
这一个月以来充分了解了肩上的幼犬每一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的杀生丸停下了脚步。
“我闻到人类的气味了。”
邪见在背后抱着人头杖挥了挥,“是的,凌大人,这附近有一座挺繁华的人类城镇。”
如今的世道并不太平,人与妖怪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总是无法停歇。
但这其中也有不少能力强悍的人类,能够在妖怪与人类的征伐之中,经营起自己的势力来。
那些比较繁华的城镇,也正是他们势力强盛的证明。
“杀生丸,我想去看看。”敖凌肉乎乎的小爪子蹭了蹭杀生丸的尾巴。
杀生丸不置可否,将他从肩上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