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以后应该我主动点。”
这会儿我不仅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力,也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路向北,更多的还在怀疑当前状况的真实性。我揉了揉眼睛,再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手指摸着自己开始发红发烫的耳朵。
“许佳音,你害羞啦?”路向北大概见我迟迟不说话,自个儿动手动脚的有些猜不透,歪了脑袋有些莫名地看着我。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右手从耳朵上拿下来伸出手臂挡在面前,“路向北,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啊,你看上去好像不大冷静。”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开始转换成行人走的信号,马路这头的行人开始往对面移动,拥挤的路口,我站立着有人不小心经过碰了我下,我微侧了下,路向北便拉过我手腕,“先过马路。”
以前我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路口,红灯等待的时候想过也许哪一天在绿灯亮起时也会有人这样从旁边拉起我,带我过马路,不是为了安全,只是因为就想牵着我到对面去。我那时候怎么会想不到他会是路向北。
我想着,抬头看着他的侧脸,那种心动的感觉一下子又满溢出来,跟着他走到对面停下来后,我怯生生地,像个刚初恋的小姑娘般问他,“向北,你说的主动的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他想了下,把握在我手腕的手重新顺移到我手上,再抬起到我们面前,“是!”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后,我脑内了一场场接下来可能会有的画面,在路灯下拥抱,任行人从我们身边路过,我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捏紧路向北的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一个字的肯定后伴随的是我起伏不定的心跳。
我想象的画面还没出现,身上的电话先响了起来,我手从向北手心抽出来,去包里翻出手机,是顾里安他妈打过来的,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我接起电话,刚喊了声,“顾阿姨”,电话那头就是顾阿姨着急的声音,“佳音啊,你能联系到小安吗,他电话这两天都打不通。”
“电话打不通?您别急,我想想去哪里找他,找到后我联系您。”我说道。
我匆匆挂了顾里安妈妈的电话,周五下班的时候我还跟他打过招呼,我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明白顾里安会发生什么事,赶紧打电话给顾里安,结果也是无法接通,试了多次都一样。
向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我的表情着急地问我,“怎么了?”
“顾里安联系不上,我现在得去找他。”
“现在?”路向北现在的表情跟刚才可是完全不一样,一脸吃惊。
“嗯,现在。”
“可是,可是,我们话还没说完。”他像是着急的样子。
我握着手机,“现在七点半,我十点前一定回去听你说完。”
“十点?”
“那九点半。”
“好,九点半。”这会儿向北跟我计较时间的样子,倒是挺可爱。
“嗯,我等你回来。”向北就这几个字应答得我一下子舍不得走了。
我嘲笑了下自己,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几个小时后就回去的事,出租车经过,我便拦了车,上车后还看到向北在路口站着,透过车窗玻璃仿佛还能看到向北的眼神,许佳音,是不是你等的一切都来了?
现在要赶紧找到顾里安才好,我翻了下通讯录想找白小男,想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又思考了下,或许是他俩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这么不分事由联系了小男也不大好,还是先找到里安,问问他看再说。
我叫出租车师傅开到的地方,在顾里安年纪小一点玩失踪的时候来过两次,如果不出意外,他还是会在这里。
我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今天周日,学校里自然没有学生,保卫处的师傅看着校门口,我看了看,还是找了捷径,绕弯到学校后操场,幸运的话,那矮墙还没修整,我还能翻墙进去找一找顾里安。
也幸亏,我翻墙的本事还没生疏,几下子功夫,就翻了进去。我从大学毕业后很多年没再进过学校,这一会儿翻进来,虽然天色黑暗,仅有些周遭的光照着学校,但似乎又一脚踏进了青春了,我在找顾里安的时候,心里还想着,我那些日子在向北面前总有些自卑,大多是因为他还是个在校念书的学生,大好的青春时光。
是那棵柿子树,我靠近一步步走过去,看到了靠着树下坐着的顾里安。
“小安。”我叫了声。
是顾里安,他果然在这里。
顾里安抬头看我,在夜色里我看不清他的脸,似乎嘴角有微微笑,不管什么时候,顾里安见我总是会这副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蹲下来,顾里安问我。
“你这个人,从小读书好,人品好,什么都好,可我总觉得你活得很无聊,连躲起来都没有新意,还是跑到这里来。”
顾里安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会这么无聊呢。”
我这来找他,本来是想问清楚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再这样聊天聊下去,话得被我聊死了,向北还在家等着我,我赶紧进入正题,“发生什么事了,你每次来这里都是碰到什么坎了。”
“佳音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真正想要什么吗?我怎么越到现在越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就是你说的,怎么会活得这么无聊呢?”顾里安认真问起我话来。
我一时答不上来,沉默着,仰头看头顶的柿子树的叶子,风初起来,叶子扶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