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礼!这位乃是你们师祖所收的关门弟子,你得称呼师叔!”厉怀谡挥袖,武林辈分,他自是看重异常。
“呵呵,师兄切勿严厉,我与寞严就是同辈相交。”上官和煦,竟让这寒夜多了几分暖意,“在下复姓上官,双字瀛邪,瀛海之瀛,诛邪之邪,寞严不介意,与我兄弟相称即可了。”上官温柔,感觉怀中气息些微异动,修长白皙得手指,竟在那纤削的腰侧,细腻磨挲著。
“上官大哥。”厉寞严自是好感顿生,如此谦谦君子,温文尔雅,即使他如斯暧昧的,惊世骇俗的抱著一名男子,也是如此契合理所当,然……
等,等一下。
“上官大哥,不可轻易碰触此人,他一身是毒!”厉寞严自是想起了,自己这一路,怎样受尽折磨,小心供奉这尊邪魔菩萨。
“呵呵,我自有妙著,让他为你二位弟弟解毒,师兄,天气苦寒,不若我们先回堡中?”不经意的,上官瀛邪已是掌握了所有的主控权。
厉怀谡似是无意的,在自己师弟身上逡巡一下,然後挥手,众人这才回到堡中,几乎忘记了,这滴水成冰的天气。
然而他们不知,在寻魔医进入堡中的刹那,已经注定了,一场纷扰纠结,抑或血腥,抑或幸免,难得一念。
天仁厅中,灯火通明,厉怀谡端坐主位,望著面前依旧抱著那聂徵狐的上官瀛邪,“师弟,此人阴毒,你要小心。”
“多谢师兄,他的昏穴大概还要半个时辰解开,可否给我一间空厅,此人身上太多毒,以免危害旁人。”上官瀛邪笃定一笑,竟然毫不慌乱,“另外那两人是寻魔医的贴身管家,或许有用,师兄可放他们自由,不必如此!”
“嗯,任醍,带上官公子到缀梦阁中。”厉怀谡毕竟牵挂儿子,示意一旁信赖的随从家将之後,又指使旁人去放释夜和楼冰褚,他对上官瀛邪竟是言听计从,丝毫不迟疑的转入後厅。那任醍乃是一个颀长俊雅的男子,有著两个酒窝,即使不笑,也常常与人笑意,此刻默不作声,引著上官瀛邪一路辗转。
直到震天堡最是偏僻隐匿的缀梦阁外,忽然单膝跪倒。
“弧矢无礼,请主人恕罪。”
上官瀛邪不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吩咐,“你去守护四周,半个时辰之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任醍纵身,须臾之间,消逝行踪。
上官瀛邪侧身推门,然後凝望怀中安谧容颜,半是戏谑的,“徵狐,你还要小憩麽?我的手臂,可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哦!”
“昨晚不知道是谁,又强霸著我同眠!啧啧,昨晚你不是自诩取暖,得意的很吗!”聂徵狐咕哝著,然後竟然搂紧了他的腰身,恬然如梦。
原来两人一路前来,每每清晨当聂徵狐醒来之时,竟然全部都在上官怀中,露宿如此,如若在客栈竟也如此,他即使在自己房间外撒了毒粉,那可恶的上官竟也能平安度过然後混到自己床上。
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每一次自己竟无所觉察,以至於上官屡屡得逞。
更何况竟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上官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唤他名字,那平白两个人,也无甚寻常,偏偏让他听得浑身不对,恨不得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如此唤我!”
……
上官瀛邪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了,真的很想,就这样放手,任他跌落在地呵。
烛火婆娑,身影缠绵。
闷闷的,谁在说,“你若敢放手,这满屋的灼魂烛泪,立即让你破魂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