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良是武者。
他修炼几十年,对于身体的变化,连一般的内科仪器都比不了。
随着‘消煞地黄丸’下肚,霎时就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
“快……快扶我坐下。”
高玉良眉头紧皱,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脊梁骨处,噌噌的往天灵盖传来。
那种疼痛,如同驱虫噬骨,他感觉自己脊梁处的某一段,正在被什么东西吞食。
“白先生……这……这是……”
高玉良被扶着坐下,但额头的汗如雨下,痛得他咬牙切齿,说话都打颤。
他可是铁血校尉,在校尉府历练多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死大战。
一般的疼痛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这种脊梁骨被吞噬的怪异,让他一阵心悸。
‘不会是弄错了,白先生搞错了吧?’
虽然心里冒出这等想法,但他城府很深,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一旁的高锦文已经被吓得双眸欲泣,紧张的扶着爷爷,有些手足无措。
“高老,刚才白旌旗的药,那是、那只是……”骆军再也忍不住,老爷子突然疼成这样,肯定是吃错药了啊。
虽说他没听说过谁吃六味地黄丸能吃成这样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把事情真相告诉老爷子,这白旌旗不靠谱。
“没错,特效药的效果,就是如此。”白旌旗随意的瞥了骆军一样,眼里尽是戏谑。
刚才骆军一着急,‘白先生’直接变成‘白旌旗’了,这让他有些蹙眉。
不过,他也能够理解,任谁看到白旌旗把几颗小号六味地黄丸揉成大号,就充当特效药,怕是都会把他当成骗子。
只是,凡人就是凡人,骆军又怎么可能看到,白旌旗是用‘麒麟臂’揉捏的地黄丸,同时还往里面添加了一条‘血色线条邪虫’。
白旌旗一脸淡定。
他笑笑,走到疼痛到快要抽搐的高玉良面前,随意说道:
“这可是特效药,想要清楚多余的煞气,这点疼痛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你是习武之人,如果这点痛楚都承受不了,可以,我可以随时让这种痛楚结束。”
“不过,痛楚可以结束,这药效嘛,自然也是即时停止。”
高锦文想要开口,求白旌旗停止爷爷的痛苦。
不过,她刚要开口,就被眉头紧皱,汗流浃背的高玉良阻止。
高玉良强咬牙关,一脸凝重的对白旌旗说道:
“白先生放心,老朽虽然行将朽木,但还撑得住。”
“想当年在‘安南反击战’,刀山火海都滚了几遍,这点疼痛,老朽还是能够坚持的。”
“特效药嘛,只要能把老朽的痨病治好,再疼我也得试试。”
不愧是铁血校尉,不愧是邪门的‘守门人’。
被活活吞噬脊髓的痛楚,丝毫不亚于万蚁噬心,他竟然能够如此坚持,倒也意志力远超常人。
“爷爷……”
“老爷子……”
高锦文和骆军都是一脸担忧。
人心叵测,虽说他们对白旌旗能够一眼看出高老病症很是出奇,但若是有心人的话,万一谋害了老爷子,这可如何是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高老虽然从校尉府退休下来,但是其中牵扯的东西,谁又能保证没人加害。
这些年跟在高玉良身边,单单是骆军,就已经发现和处置过十几次刺杀。
所以,俩人都是万般无奈,担心的心颤颤。
“放心,白先生若是想要我的命,根本犯不着出此下策。对吧,白先生?”高玉良满头大汗,见孙女如此担心,怕他们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来,赶紧咬牙说道。
白旌旗笑笑,并没说话。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凳,然后捡起一枚小石子,屈指一弹。
biubiu~~
破空声响起,小石子激射而出,快若闪电,仿佛打碎了虚空一般。
“轰隆!”的一声,如同子弹轰中木板。
石子洞穿石凳,穿膛而过的震波,直接将石凳炸得粉碎。
“这是?”锦文惊呆了,骆军惊呆了,就连高玉良也是膛目结舌。
“石子如炮,弹指伤人?”
高玉良心都提到喉咙,见白旌旗如见鬼魅。
嘴角微翘,白旌旗邪魅狂狷随意说道:“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白旌旗这是用实力告诉他们,若真想要高玉良性命,何须阴谋诡计,一弹指足矣。
“老朽孟浪了,还请白先生不要见怪。”
高玉良赶紧收起那点小心思,刚刚反问白旌旗,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只不过,对方手段如此高强,别说是谋害自己,怕是要屠戮整个疗养院,也不要太容易。
“白先生,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白先生,我……”
高锦文和骆军均是如此,都收起了轻视之心,对他很是敬畏。
强者为尊,高锦文身为武者,更是如此,隐约间看向白旌旗,眼眸中还闪耀某些莫名的情愫。
“有这闲工夫,还是固守心神,能闯过此劫再跟我解释吧。”
言罢,白旌旗没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端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高玉良不敢再生其他心思,依言固守心神,强行承受这废人的痛楚。
有着刚才那一手的外露,高锦文和骆军也不敢再有分毫不敬,都聚精会神关注高玉良渡劫。
说是渡劫,这也没错。
虽然白旌旗将‘消煞地黄丸’给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