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点点头,又替父亲倒了杯水,让他喝下。
“那么,叔叔考虑得怎么样了?”卓安然看着宁怀德,笑着问道。
宁怀德终于从茶叶的价格中回过神来,有些混浊的眼睛看着门外,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搬吧,反正屋子也旧了,该换新的了。”
听到这个答案,卓安然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结果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宁舒看着她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文件来递给他,“如果两位同意的话,请在上面签个字。”
宁舒拿过文件扫了一眼,这份合同他上次已经看过一遍,他相信卓安然,虽然买他家房子解他燃眉之急的是前世的那个女子,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一位,他还是无条件的信任,所以,他没再详细看,便将合同递给了父亲。
宁怀德手拿着合同,沉吟片刻,在同意人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卓安然在上面盖上公章,留了一份给他们,另一份则仔细的放进包里,又说了会儿话,她才起身离去。
宁舒送她到门口,走在前面的卓安然突然停下,转过头来对他说:“我听叔叔说你在复习准备明年重考?”
“嗯。”
卓安然笑了笑,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加油哦,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宁舒微怔,然后点了点头。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在卓安然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明亮的灿烂的让人着迷的光芒,可是,一时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他与这个女子的距离一下子被缩短了很多,浓郁的亲切感仿佛天生一般自然而真实。
“合同上的安置费一个星期后我会送过来,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卓安然仍在笑,声音清脆而明亮。
宁舒跟她挥手道别,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好嘛,今天再更一章。(^o^)/~
回屋后,父亲还坐在椅子上,看见他进来,立刻说:“改天把那茶叶送回去,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哪能收。”
宁舒无奈的闭闭眼,他就知道会这样。
只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李严熙怎么可能还会要,若真还回去,那人虽不会怪他们,怕也只会让他拿去丢掉吧,“爸,他不会要的。”
宁怀德大概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抿唇不语。
刚刚热闹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安静,父子俩各坐其位,谁都没打算率先打破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宁怀德突然说:“上次跟你回来的那两个同学昨天来了。”
宁舒一愣,“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说找你,见你不再也没坐就又走了,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我看那两个孩子不太高兴似的。”宁怀德看着儿子,想要在那张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却一无所获。
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了,明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地突然就变得这么深沉了,心里想什么也从不露在面上,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都难如登天,想到这里,宁怀德不禁微微叹口气,眼睛又看向院子,那棵樱桃树的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在冰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
“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宁舒低着头,轻声说道。
宁怀德抽回视线看向他,“同学之间要好好相处,人家不嫌弃咱们家,还愿意跟你做朋友,这俩孩子多可贵啊。”
宁舒突然抬起头,看着父亲,声音清冽明亮:“若嫌弃咱们家不跟我交朋友的人,那只能说明,那些人不值得我相交。”
没料到儿子会这么说,宁怀德微愣之后点点头,“是啊,所以你更要珍惜。”
宁舒没出声,低下头去看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因为曾经失去,所以他比谁都要懂得珍惜,珍惜现在,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每一份来之不易的情感,珍惜,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羁绊,他一直都将它牢牢的抓在手里,打算死也不放手。
休息了两天后,宁舒又回了学校。
李风擎看见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笑着说:“严熙可是帮你请了半个月的假呢,你这么早过来,叫我怎么跟他交代?”
宁舒觉得有些不自在,校长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问题,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闷声坐下,淡淡的说道:“我已经休息好了,不用请那么长时间的假。”
“这样啊,那回头我就照原话跟严熙说了啊。”
宁舒呼吸一滞,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抿唇不语。
他突然发现,李风敬和李严熙是一类人,同样的让人抓狂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
两张试卷做下来,上午的时间基本就过去了,下课铃声响个不停,宁舒从桌前起身准备去食堂吃饭,哪知李风擎突然叫住他,“宁舒,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宁舒只觉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用了,校长,我还是去食堂吃比较好。”
李风擎摆摆手,笑道:“别这么客气嘛,都是自己人。”
谁跟他是自己人啊,八杆子都打不到一撇,更何况,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千年狐狸,跟他走太近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宁舒在心里腹诽,一脸平静的说:“不是客气,老师和学生一起吃饭自然该由学生做东,可是,学生我现在身无分文,还是等到我有钱的时候再邀请校长一起吃饭吧。”
李风擎挑眉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扬,“这话说得我真不知找什么理由了,严熙,你打算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