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主意?”房永看向赵书,有些迟疑地问道。
赵书靠在房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房永眉头慢慢地舒缓,“好,就这么办。”
二人商量之后,赵书返回公西府,房永却赶去了陈王府,他需要让段以墨知情,这样才能有准备。
陈王府的下人对房永也是格外的恭敬,毕竟,这是自家殿下的亲舅舅。房永的面上看起来像是十分焦急,立刻就被迎进了段以墨的书房。
段以墨正在书案前写字,公西翰站在他身边,面上带着笑意为他研磨,段以墨每写一个字,就抬起头朝着公西翰笑笑,情愫在二人之间无限蔓延。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公西翰皱了皱眉,段以墨放下笔,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抬头问道,“什么事?”
“殿下,房大人来府里了,说是有要事找您。”
“快请舅舅进来。”段以墨看向公西翰,“你先回房间等我吧,舅舅看到你,怕是又要唠叨我。”
公西翰有些不满地点了点头,段以墨看着他的表情好笑,踮起脚在他脸上吻了吻,“一会我就回去找你。”公西翰搂住他的肩膀,垂下头,又吻上了他的唇,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房永早就进了府,公西翰一出书房门就跟他撞了个正着,房永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段以墨在桌前坐了下来,“舅舅,您这么急忙入府,是有要事?”
房永看了一眼门外,道,“你怎么还跟那个公西翰接触,他是公西邦的儿子,你也不怕他害你?”
段以墨摇了摇头,“这件事我自己有数,舅舅你不用担心。还是说说您急忙赶来是何事吧?”
房永在另一侧的椅上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而后开口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本来这件事我打算以后再告诉你,但是,如今情况紧急,我必须先跟你通气,以免你不知情遭人陷害而没有准备。”
段以墨抬眼看了看房永的表情,察觉出来房永想说之事真的很重要,他点了点头,“舅舅,您尽管说便是。”
房永喝了一大口茶水,才缓缓地开口,“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你舅舅,德妃也不是你母亲,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段以墨伸手去倒茶水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将茶壶整个弄倒,脆弱的瓷器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段以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您,您说什么?”
“我才是你的父亲。”
☆、第十九章
陈王府内,一片沉寂。公西翰隐隐地觉得,段以墨自从见了房永就心情不好,他几次开口想要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段以墨找话题岔开,只能作罢。
他太了解段以墨,有些话只要他不想说,就算死都不会开口。公西翰见他面色疲惫,吩咐人准备了热水,二人沐浴。
浴桶十分宽大,两个人坐在里面也不会觉得拥挤。公西翰揽着段以墨的肩膀,替他擦洗身上。段以墨微微闭着眼,半晌,突然开口,“假如将来,我没有得到皇位,你会离开我么?”
公西翰吻了吻他的侧脸,有些好笑地开口,“怎么胡思乱想,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皇位啊。”
段以墨睁开眼看他,“那要是,我最后连皇子都不再是,那怎么办?”
“那我就带你浪迹天涯好了。”公西翰捏了捏他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过几天我带你去郊外骑马散散心吧。”
段以墨重新合上眼,伸出手臂搂住了公西翰的腰,“都听你的好了。我有点累,想睡一会。”
公西翰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睡吧,洗完我抱你回去。”
陈王府里一片表面的平静,而在公西府里公西邦却陷入了纠结,因为刚刚他的心腹为他出了主意,一个一举两得的主意,可以让段以贤跟段以墨两败俱伤。
他犹豫的是这个主意有些阴损,而且未必就能奏效。他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对付德妃与房永的办法,除掉段以墨已经是手到擒拿,但是,如此轻松的除掉段以墨,从此就再也没有能制衡段以贤的人,太子的位置是不是更加牢靠也就不能保证。
而赵书的这个办法,一旦实现,可以另段以墨段以贤二人反目,倒是他在出手除掉段以墨,段以贤也将受到重创。
他其实应该进宫与皇后商量一下,但是又觉得皇后不会同意。他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她一向求稳妥,只求安稳,要不是她这么多年一直阻拦着,也许早几年,他就把那两大威胁拔除了,何必闹到今天三足鼎立的架势?
公西邦想来想去,最终下了决心,不冒险怎么能成大事,于是,他连夜将赵书叫到自己房间,与他重新商量了计划,想要更稳妥,保证一举成功,而不要丝毫地影响到自己。
一个巨大的阴谋就这样酝酿出来,而阴谋的指向者却丝毫不自知。
段以贤最近一段时日一直很忙,因为宜王妃临产,他每日都要大把的时间在房间里陪着她。宜王与宜王妃恩爱非常,情比金坚的佳话也就因此传了出来。
只有宜王与宜王妃清楚,二人每日虽是在同一个房间,但是,却是各忙各的,偶尔会说两句话,大多的时间却是互不打扰。段以贤对自己这个王妃已是十分的满意,毕竟这个女人聪慧识大体,倒是让他省了许多的麻烦。
段以贤坐在桌边翻着书,阿史那兰在榻上靠着翻着一本不知哪里弄来的小册子,过了一会,突然起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