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程从重重人群走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大哥烂泥一样趴在唐苏身上的画面。唐苏侧脸低头轻声询问些什么,钟译白着脸哼唧几句,半边身子靠在了唐苏身上,丝毫没有一丝羞愧感。
钟乂张着小口,惊讶道:“大哥是不是要死掉了!”
小手拍拍钟程脑门,“快去救大哥。”
钟程不情不愿地抬腿慢蹭蹭挪过去,心里拿不准大哥是临时强行演戏还是当真恐高,关键是哪一个都顺了钟译的心愿,现在要是过去当电灯泡,一准儿被烧短路。
练功多日体力上还是小有功效,这会儿半抱着健壮的钟译竟一丝吃力也无,要不是考虑到对方脸面和身体问题,他都想把人抗在肩上小跑着和钟程汇合。
唐苏把钟译扶到座椅上休息,又招手让钟程去买瓶水回来。
钟程把小弟从肩膀上撕下来,往唐苏怀里一放,连忙去买水。小家伙坐在唐苏怀里扭了扭屁股,有些好奇地看着跟平日里不相似的大哥向前戳了戳,“大哥,吃糖吗?”
钟译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轻缓地摇了摇头,鼎沸的人声与升腾的温度胶合成针扎着太阳穴,腿还有些虚软,双手撑着椅座向上坐了些,把伸到鼻尖下面被口水糊的还剩三之一推了出去,“大哥没事,一会儿就好。”
唐苏揉了揉钟乂的脑袋,头搁在钟乂柔柔软软的肩膀上,担心地问钟译,“不知道你恐高,现在还觉得恶心吗?来,把手给我。”
虽然不明白唐苏要自己的手做什么,但钟译果断把手叠放在面前的唐苏手里,接着唐苏顺着一个穴位揉-捏起来。
他怀里还抱着钟乂,半边身子靠的很低,前俯在钟译腿前。
晕眩感瞬间被一扫而空,钟译望着唐苏的动作怔怔地出神,身边的人声仿佛一瞬消失,只剩一股热流在身体内窜动。
如果这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与身姿,白皙的脖颈划出优美的弧度,与身-下火热的合在一起,念头稍动就是一股令人无法克制的悸动。
“手怎么这么僵?”唐苏捏了捏钟译的手背,朝着一个穴位用力一按。
钟译:嗷嗷嗷!
瘫着脸,钟译终于抬起头说:“痛。”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唐苏轻揉了几下,把手放下,“要是感觉还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会儿吧?”
钟译:“有些硬。”
唐苏:?
“大哥是傻了吗?”钟乂有些惊恐地望着不远处的过山车往钟译手里一塞,小屁股一扭,一头扎进唐苏怀里不出来。
“大哥只是有些不舒服,没事儿。”唐苏哭笑不得的安慰,“一会儿带你去玩别的,现在饿不饿?”
钟程从后面跑过来,呼哧着喘气,“哥!哥!给你水。”
钟译冷着脸,把伸到鼻尖下面的水接过来,拧一拧,手软的没拧开。
嘴一撇,有些委屈看着唐苏。
长相跟腿上的钟乂有九分相似的钟译,面部表情和钟乂如出一辙,唐苏被萌的不行,笑着把水瓶拧开。
钟程:……大哥你还要脸不?
钟译斜睨: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不要了。
“我觉得我还能去趟鬼屋。”钟译积攒了些力气,坐直了身体,正经道:“以毒攻毒,真的。”
说着匀了口气,站起身,状若无事地招了招手,“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唐苏却是无所谓,钟乂不到去鬼屋的年龄这会儿又转到了钟程怀里。
见钟译脸色慢慢恢复些许,又一脸不服气地看着鬼屋的方向,干脆也走过去,拍拍钟译的肩膀,“等会儿别害怕。”
钟译嗤了一声,拔腿坚定地走向鬼屋。
钟程领着小弟简直没眼看,把悬疑都归类到恐怖片的大哥,这是用命追大嫂了吗。
钟乂扒着二哥的腿,小手还被攥着,倒是没理远处的大哥,反而向另一侧张望,过了会儿伸手戳戳二哥的腿,“他穿的衣服和我不一样。”
钟程转头望过去,“哦,是道长……来游乐场……”
说着见对方去了鬼屋的方向,钟程嘴角一抽,“去鬼屋捉鬼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的地雷,破费啦么么哒!
☆、攻无处不在
鬼屋内的鬼大都是由工作人员装扮,又梦见过数次自己被撞死成鬼的唐苏根本不怕这些水货。腰板绷直,率先就要排队进门。
门口装饰的平凡无常,一道门帘掀过去先是一套渗透着血的刑具映于眼帘,接着往左一拐就是黑黢黢的洞口,外面愈是日常般的场景此时此刻被渲染的却更让人身临其境,毛骨悚然,更不用说时不时里面传来几声凄惨的尖利叫声。
钟译脚步一顿,指尖微微有些抖,不由自主地想扯住前面人的手,唐苏走的快,就在进去的那一刻,钟译心跳加速的同时一把攥住前面的手。
“别怕。”钟译肃声安慰。
唐苏想起这人在过山车上的表现,强忍着笑不去揭穿,“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看鬼,不如我们出去?”
“……”钟译敛眉柔和了声音,“你怕吗?”
唐苏一面往前走,昏暗的室内角落里散发着惨白的光,说话间便有一个垂着通红舌头的尸-体晃荡着伸出胳膊要将唐苏拉过去。
面上虽无表情,瞳孔却是缩到了极致,钟译握着唐苏的手一瞬有些发僵,看着他身后的尸-体浑身的血液都吓到凝固。
“我其实挺怕的。”唐苏温声回答,也感受出对方的硬撑,另一只手随意地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