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死了,痛苦的是谁?若她活着,痛苦的又是谁?
“是我,无论怎样都是我。”明摆着的答案,可他偏偏不信命,非要让自己被现实伤的体无完肤才肯罢休。
阮廷珺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七年前明明沉诺过的,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做到如此狠心去遗忘!”微微垂下头,自嘲地苦笑,低沉的声音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沉重。
“你又不是不知,这种话他对多少女人说过,那些当了真的人的下场……楼彤就是个例子,那丫头死的时候你就在楼下,不会不清楚吧。”说着最温柔的话,做着最残忍的事,这不是那人一贯的作风么。
最清楚的那人,偏偏陷得最深。风子也真是的,从小到大明明一直对锦君最特别,现在却又这么刺激他,挖兄弟墙角这种事,唉……
一时感慨良多,阮廷珺拍拍对方的肩:“总会有转机的,毕竟你一直都是他的七寸不是么。来吧,爷今个就陪你不醉不归了。”
良久,风锦应了一声,也如他般拿起酒杯。
待他回去时洛风影已经醒了,见向来自律的风锦竟一身酒气,酒红的眸中闪过某种含义不明的色彩,终是没说什么。
也正是从那日后,他停了饭中清凌的添加,却没有跟洛风影提过半个字。
这些日子,风锦经常在晚饭后莫名地不去书房,反而直接在卧室的书桌上办起公来,而洛风影也不管他,兀自坐在床边看电视。
这曾是他觉得最没意义的一项活动,以前也只是看看新闻,关注国家的新政策会不会对晟亿有影响,毕竟对信息的判断会影响公司未来的走向。
但他现在居然几乎只剩这项活动了,风锦断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手机和网络。
何必这么麻烦,光是他脚踝上这个不明材质的链子,他就已经走不出这栋别墅。
自杀未果后他才发现任何挣扎都显得那般无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等待对方彻底放松警惕,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而目前的现状对于风锦来说已经很满足,停下手中的事,目光转向床边安静看电视的爱人,这是他等待多年的幸福,自风影走后,这栋别墅第一次能被称为家。
那些往事,风影忘了便忘了,他们还有很长久的未来。
变故的发生不过在短短的一瞬间,让人猝不及防。房间的灯突然熄灭,电视画面在洛风影眼前闪成一道白光也不见了。
毋庸置疑的是,停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就是有人恶意破坏了锦郁苑的供电系统。
问题出在这种时候,难道说,是洛家的人?
这么快?
那他要不要……配合?
瞟到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洛风影猛然站起,试着迈了一步,却不巧把链子在脚上又缠了一圈,重心不稳差点绊倒。
风锦清楚地听见链子被相互撞击的声音,焦急喊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被缠住了腿。”停下了动作,想弯腰去解,但在一片漆黑中这显然不是件容易事。
“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他赶得太急,甚至被书桌的一角顶了下,生疼。但此刻哪里顾得上这个,终于跑到那人身边,紧紧抱住他,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此刻洛风影已完全适应黑暗,房间的摆设,抱住他的风锦全都呈现出他们原有的轮廓,他甚至能感到到对方那颗鲜活的心脏就在他的手下跳动。
眼中划过一丝凌厉,右手袖中一只被刻意削尖的筷子滑下,无声地对准风锦的心口,这个位置,只要按下去,他必死无疑!
半晌却没有再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想离开,他即便是再生气也从没想过要风锦的命。可是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了,但是……
没有但是了,风锦已经蹲了下去,动作轻柔地帮他在解缠死在腿上的链子。
望着他在黑暗中模糊的发顶,洛风影无声地叹了口气,筷子消失在袖中。
链子解开还是很容易的,供电系统也是在不到五分钟后便修复,正好能看到刚才节目的结尾。
只是风锦接了个电话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清是惊讶还是疑惑甚至有点窃喜的味道。
对此,他装作看不到,专心致志地看几个专家分析中国的军事实力。
这一晚,风锦似乎有些失控,紧紧抱着他缠绵了一整夜,温柔亲吻,百般挑逗,那人熟知他的一切敏感点,从一开始的排斥生生到之后的陶醉。最后他似乎听到对方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但沉沉的睡意直接把他拉入黑甜的梦乡。
☆、cer26
次日,风锦一反常态地在午饭前就赶了回来,虽然他被锁在锦郁苑的这段时间里,风锦平时也经常提前回家,甚至干脆不去,但从来没我出现过去了又这么急着回来的情况。
然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洛风影安安静静地翻过一页书,让自己的思维努力沉浸在解剖学的海洋中。
不过风锦是注定不会让他如愿的,冷清的带着淡淡睡莲香的身体从后方环住他:“我回来了。”这个味道他十分熟悉,是他读书时最莫名钟爱的香水,风锦竟用了这么多年。
“知道了。”十分冷淡的回答,话音未落,却听见“咔”的一声,左腕处一片冰凉,款式简约的手环,白金,质地绝对坚硬。
风锦随即半蹲下来,温柔地解开了那条他之前怎么也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