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阮姑娘身体可好些,本王前些日子去到府前,听闻阮姑娘抱恙,实在可惜。”说完,刻意露出一抹可惜的微笑。
阮涟一直垂着双眸,轻声道:“多谢王爷记挂,阮涟已经好多了,为谢王爷顾及之情,特涟特意准备了一支老山参,为王爷平日里奔波疲倦时补些身体。”
闻人煌眉头一扬,会做人啊。
她身后的丫鬟上前递上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盒,霍宵淡淡看了一眼:“阮姑娘如此心意,倒是本王疏忽不曾备上薄礼。”
阮涟轻轻笑起,仿若一朵梨花划过水面荡开一层涟漪:“王爷说笑,王爷愿为阮涟抱恙费心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闻人煌彻底被这一笑打败了,前有凝霜楼老板娘孔凝霜妖冶妩媚,后又有阮涟淡然若梨花,虽然自下山以来见过的女子不多,可这两位都足够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可能是闻人煌的目光太过灼热,终于吸引到了阮涟疑惑地望过来。
“这位姑娘是……”阮涟瞳孔微微一缩,轻声问道。
霍宵盯着阮涟,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表情:“这是本王一位好友之妹,姓闻人,阮小姐有何疑问?”
阮涟脸色微微变化随即立刻恢复,笑道:“阮涟只是感叹这位姑娘双目澄明,仿若天上星辰般明亮。”
闻人煌:“……”
沈琛眼角抽抽,说道:“阮姑娘真是心如明镜。”
闻人煌心里哭着想道,你还是闭嘴吧……什么玩意儿啊就跟着瞎附和。
“阮姑娘莫非是善于看相?”霍宵轻声问道,举起茶水示意门外之人上菜。
阮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并非,只是感叹罢了。”
霍宵嘴角勾起:“那依阮姑娘看,这位闻人姑娘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闻人煌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怕一嗓子吼出来就漏了馅儿,他早就忍不住了。
阮涟看了看闻人煌,又看向霍宵,欲言又止。
“阮姑娘但说无妨。”霍宵不经意道。
感觉到了压迫的阮涟抿抿唇,慢慢说道:“闻人姑娘,眸若星辰,眉若远黛而修长,发色如墨,脸颊饱满,是为尊贵之相。”
听到如此称赞的闻人煌立刻变了脸,一脸谄笑地看向阮涟,再接再厉啊阮姑娘!
阮涟抬起眼眸,眸中水墨晕染的光泽闪动着晃了他的眼:“王爷可否让他人先出去,若是真要谈及看相之事,恐怕还是不要太多人在场较好。”
霍宵双目微动:“既然阮姑娘要求了。”随即挥了挥手,门外小二之类的纷纷撤去,阮涟回头低声对丫鬟说了几句,丫鬟点点头,出去关上了门。
“阮姑娘现在可否说了?”霍宵依旧是一副风度翩翩包容至极的样子,低声问道。
阮涟起身走到他身边,猛然跪下:“臣阮正清,拜见端王殿下!”
当阮涟一头乌黑飘逸的秀发在闻人煌眼前飘扬随人跪下的时候,他惊呆了,这突如其来的表态是怎么回事!
相对于霍宵和深沉来说,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这两人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霍宵收起了脸上的温柔,回到从前那副冷漠的样子:“不枉本王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起来吧。”
“阮涟”实则是那阮正清苦笑一阵,说道:“臣知王爷用心良苦,臣今日这番作态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知道你不容易,此事也的确匪夷所思,”霍宵沉声,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闻人煌,“想必你也认出他了吧,同在栖凰山之上。”
阮正清微微一笑:“第一眼见到还大吃一惊,不懂为何闻人公子会出现在王爷身边呢。”
闻人煌才大吃一惊,他抢先问道:“阮正清……你不是男子吗,为何会是……”
“这个问题本王也很想知道,你那晚随乌鸦出了阮府,故意留下记号让本王的探子发现,到底有何目的?”霍宵面无表情地问道。
阮正清垂眸道:“正清自小被阮家收养回府,兄长的父母对臣都十分关爱,不想臣十岁那年身体有灵力被察觉出,为了兄长仕途被送上了栖凰山。”
闻人煌面露古怪:“你……上山之前是有记忆的?”
阮正清迷茫看向他:“闻人公子此话怎讲?”
闻人煌皱起眉头:“无碍,你继续吧。”
他没有记忆,看来并不是所有凤凰都是如此,此事还得慢慢考察。
霍宵若有所思地看了闻人煌一眼,又对阮正清道:“你继续,栖凰山上发生了何事?”
“无事……”阮正清摇摇头,“臣在栖凰山多年,从未碰见过什么不妥。”
一直沉默的沈琛问道:“那阮大人,又为何会……分裂为两个人呢?”
“正是因为栖凰山上太过平静,臣心中所记挂兄长一家,连同整个大启,自知身份特殊,日后定当是为大启效力的,”他叹了口气,“在栖凰山上日夜不休的努力,偶然想起幼时自己曾有过一个妹妹,便挥墨作了一张女童的画像。”
霍宵瞳孔微动:“莫非就是你现在这具身体?”
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闻人煌原本只知道阮正清能绘图成真,但真没想过,他真的真的能创造出一个人!
阮正清抿唇,艰难地点了点头:“臣也没想过,这灵力竟能逆天至此,心中惊惧,便趁下山时机把这女婴送回家中,让父母兄长抚养。”
“就像你自己在外面偷偷生了个女儿一样……!”闻人煌惊叹。
“如此作为却不曾声张,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