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跟你耗。”郑丽雯满脸不耐烦的看着高宗安。
“如果你的消息是值钱的,那你一定有时间跟我做交易。”高宗安从旁边的石头上站起来,看着表情凝固的郑丽雯。她身上裹着豹纹的连身超短裙,黑丝烫头红高跟,标准的坐台小姐,一脸烟熏妆几乎看不出她什么表情。耳边乱七八糟的声音也听不太清对方在说什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郑丽雯不觉得秦言在他们家里受委屈的事能卖上价,而且那个人命令过,他指示的任何事都不准对其他人说,否则小心自己的脑袋。她无依无靠的,又是在这种地方,所以她只能相信,一旦自己说出去,那必然会死的特别快。
高宗安走了两步,随后回头看着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只要你有我想知道的,价钱上不会亏了你。”
这条破街总有人乱倒臭水剩饭,坑坑洼洼的路面被黄绿的污水灌满,从上面跨过去还能轰走一片蚊虫。高宗安皱着鼻子,他打心眼儿里受不了这种味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受得了。
郑丽雯跟在他身后走出花柳街,嘴里还叼着根烟,眉头紧缩的想些什么。
等她再一抬头已经到了玫月咖啡厅。
高宗安又是皱着眉走进去的,这片地方就没什么好东西,能有一个咖啡厅已经算不错得了。
勉强坐在破皮的沙发上,高宗安有些急不可待的想知道郑丽雯嘴里的事情。
“...其实也就那样。”郑丽雯撇撇嘴,“从收养过来没怎么说过话,反正我是不记得他张过嘴,偶尔叫唤也是因为...”她顿了一下。
“因为什么?”
“没什么。”郑丽雯的眼神有些闪躲,“就是不听话,被家长打的骂的,这多正常?我小时候还被我爸骂过呢,他还是一男孩子,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啊?”郑丽雯害怕被高宗安找麻烦,赶紧推脱几句。
她现在还觉得秦言依然是寄居在他们家的小男孩。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为什么只有他在车祸中活下来了?”高宗安更想知道这件事情。
“我也说是呢,怎么他就活了?”郑丽雯表情扭曲,本来长的一般,又画了一脸的黑煤灰,狰狞起来真不是人看的脸。
“我爸妈同样跟他在一辆车上,偏偏两个人都没了,就剩他活着。”要不是因为家里的亲戚只肯养她一个人,秦言也不会重新送到孤儿院。郑丽雯还想着严刑拷问,让他从实招来呐。
说着说着郑丽雯哭了起来,“不就是欺负我们家没权没势么?警察勘察一个星期,最后只说意外两个字就全给打发了?真当我们好糊弄啊!”郑丽雯那个时候已经不小了,十三四的孩子已经知道高位的人不能惹。“但这是出了命案,又不是鸡毛蒜皮吵两句嘴的事,他们随随便便就给敷衍过去也不觉的亏心啊?他们还真能睡的踏实吗?”
最起码郑丽雯心里是不会踏实的。
这下高宗安不说话了,看眼前的情况,估计连郑丽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这件事在高宗安看来很重要。怎么不调查清楚呢?八成背后是有人的,要不怎么没人敢接着查了?
在郑丽雯这边没找到实质性的资料,高宗安现在感到有些心慌。
回到万盛没十分钟,又从办公室里出来开车去郑丽雯说的派出所看了。
现在已经是吃不下睡不着了要是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派出所看着他的车就知道高宗安不是好惹的,而且人家身上一股子贵气,值班的小警察就是没见过也不敢得罪人家啊。
“...你好,我想问个事。”
袁来跟高宗安聊的挺开心的,他被调来这片当分局局长的时候当初那场车祸已经算是落下帷幕了,可高宗安对他算得上有知遇之恩,所以袁来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
“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说那时候我不在,就是当年是我亲自查的案现在也没法说。更何况这也是上面的人交代的,我这也没办法啊。”他还一脸为难的看着高宗安。
袁来长的五大三粗,表面上看着像个正直的警察,实际上满脑子的弯弯绕绕,无奈没有门路,没法出头。
想不到前几年遇到了高宗安,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中自己了,他也打蛇随棍上一下子攀上颗大树,怎么也不放手了。
“你说的上头的人是谁?”高宗安眼睛一亮。
袁来苦着一张脸,“这我哪儿能说啊?”
高宗安在他办公室坐直身子,斜眼看着他,“你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你上头的人说不定还是我手下的人呢!”说完还瞪了他一眼。
袁来还是有点不放心,“我知道您厉害,可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我胆子小您也不是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我保你,快点儿说!”高宗安不耐烦的吼了两句,看他还有些犹豫的脸直接冲过去拽着他的领子,“说!是谁!”
袁来被他拽的半跪在茶几边上,哆嗦半天个人名:汪启明。
高宗安听到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就想到汪启明是高宗平的人,他们是认识的。
“这件事除了和我说,其他任何人问都不准透漏出去,记住没?”
袁来的脖子被卡的红彤彤一片,现在还没缓过气的人只能一个劲儿点头。
“...除了您...我哪儿敢跟别人...跟别人这么说...”
回到万盛的高宗安当天下午就接到高宗平的电话,他脸色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