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那孩子在长辈回来后突然撕了自己的衣衫冲出门去,扑在家长怀里当面指责他性.侵未遂。
唐楠从未想过漂亮的像天使一样的孩子,心思竟如此丑恶歹毒。
但是只要能摆脱这种小魔鬼,以后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这点小灾小难的,又算做什么呢?
随后唐楠就递上了辞呈。
他在学校办公室里放的东西很少,也许是习惯了漂泊,也可能是对任何地方或者人以及事物都不放在心上,他什么都没收拾就毅然离开了学校。这在他同事眼中看来是很潇洒的裸辞,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生来不需要太多俗世外的牵绊。
自从上了大学,唐楠就远离了家乡t城,只身一人来到相隔1个小时飞机之久的a城。毕业以后顺得到了在学校实习的机会,然后又顺利的成为了一家知名私立高校的教师。
人生即将如他所想步入平淡无奇的未来,若不是突如其来的转折发生,他想生活也就这么平庸的过了吧。
唐楠孑然一身,没什么朋友,交际圈有限。哪怕是同事之间也并未有太多来往,除了一两句不可避免的工作交流外,再不主动参加任何教员们组织的活动。所以当他辞职了以后,也并未有什么人安慰他,哪怕是一两句八卦的询问。
他在学校没有什么存在感,来了不痛不痒,走了也不能引起什么波澜。
晚上唐楠一个人走在天桥上,一阵猛烈的秋风吹过,他裹紧了外套。可能太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竟未觉得有丝毫不妥。这个城市没有他必须呆着的理由,但是也没有他必须要走的理由,唯一有些困惑的是今后将要何去何从。
正趴在天桥栏杆上思考人生的唐楠突然接到了来自高中同学,也是他唯一朋友的电话。
那人总是如此,了解唐楠比唐楠了解他自己的都多。
听筒那边传出熟悉的声音,竟然让他站在秋风萧瑟中不再寒冷。
“不然,你就回来吧。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你还记得,别人说不定早就忘了呢。”
距离他上大学离开t城至今,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其间唐楠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他和很多初中高中同学都断了联系,唯独秉性憨厚的高中同学汪灿,是他在外漂泊多年还维持着联系的。
刚从飞机上下来,一阵吹拂而过的风卷起了唐楠眼前柔软的发。
虽然已经深秋了,t城依然还停留在夏季的温润,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那样陌生。
关于以往的回忆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t城变得越来越繁华,机场也修建的宽敞明亮奢华,那些西装革履的飞行常客也多了起来。唐楠忽然很想找到一些曾经的影子,却分毫辨不到当初。
刚从抵达大厅出来,就看到汪灿在出门处不停向他招手。
心想,起码还是有人跟以前一样的。
汪灿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一如既往笑的直率坦然。
“唐楠!”汪灿几乎是用跑着过来的,一把抱住唐楠。
宽广的肩背包裹着他,一双有力的胳膊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但他却非常享受这种亲昵,就像一个劫后余生的人,剔除了浑身的防备和紧张,被亲人拥抱着。
“唐楠!你还是以前那样子啊!”汪灿中等个头,相貌平平,可是一双大眼睛闪闪有神,直直地看着唐楠,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个来回,生怕有一点遗漏。
唐楠不觉放松地笑了。
离开好久,唯独在汪灿这里,才找到一些有关于“家”的感觉。
“你也是一样!”唐楠笑道。
汪灿马上摆摆手说道:“那可不行!我跟以前一样子没什么问题,你呢?你怎么还是弱不惊风的样子?这两年也不见多吃点,长点肉!”
“又不是上学那时候,见了面难道还要比比谁长个儿了吗?”唐楠笑道。
汪灿马上不愿意了:“我是关心你!这么长时间了,电话也不怎么打,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才出去闯荡几年,忙归忙,也不能把老家朋友忘了是不是?”
唐楠的鼻子立刻酸了一下,极力克制住想哭的冲动。
这几年里,他只顾着去思考工作营生,从未主动打过电话给汪灿,却还有人将他放在心里,一如既往地关心着他。不由为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动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讲那么多。我们赶紧吃饭去!”汪灿自从看到唐楠,嘴角就一直保持着笑意,合不拢嘴的样子。
看到唐楠是由衷的开心啊!
面对汪灿的热络,唐楠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只能束手束脚地拿着背包,看着汪灿把面前一只29寸的行李箱拖到停车场。
汪灿本以为唐楠这次应该是搬家,要托运一大堆行李呢,结果一问,几年来他就这么一个29寸的行李箱和一个随身背包,不由皱了皱眉头。
“你啊,果然没人在身边就虐待自己。你也真下得去狠手。”汪灿夸张地瞪着眼睛,随后又恢复了笑脸:“不过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再对付自己跟对付仇人似的,我就跟你没完。”
这几年里跟汪灿也有断断续续联络,大概知道一些汪灿的事情。
汪灿经历这几年社会上的历练早褪去了大学生的青涩,凭着勤奋努力踏实肯干,在一家集团公司里找到了份薪资待遇不菲的工作,任职部门经理。目前月薪还贷供了一套房子,还有钱买了车。
唐楠听着汪灿吐槽生活啊工作上的繁杂琐事儿,打心底里替他开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