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知道我心里的疑惑,他幽幽地补了一句:“怎么说,当时也不过觉得可惜没能招到得力助手,后来相处吧,印象就更深刻了。我身边形形□□什么样的人都有,你是唯一一个不因我的职位背景而谄媚或是畏惧我的人。这种对我来说太新鲜了,你懂的,高处不胜寒,难得有那么几个有眼缘,你小子虽然冷漠了点,但很多时候都挺傻呆的,为人也正直,从不做虚与委蛇的姿态,情绪写在脸上十分好懂,看着不能不叫人喜欢。”
“……我当这是赞美了。”我说得咬牙切齿,努力忽略那话中的奇怪意思,“……难道总经理有非一般的背景?”稍一回忆,马航那小子仿佛有提过那么一两回,只是我没听进去,所以直接过滤掉了。
果然是富二代富三代,还是红三代?
听到我的疑问,何晋鹏低低地笑出了声,“呵呵,果然如此。”那笑仿佛取笑一般。
我猛然扭头转向车窗外,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嘴巴动了几下无声地骂着。
是高级餐厅,这是要吃穷我的节奏。我白何晋鹏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随他一起在比较角落的地方坐下。他果然是熟客,直接一上来就是大堂经理,是个好看的青年,带着那种职业却很看好的笑容,就跟传说中执事那般,就差手上没握着一瓶红酒了。放眼看去,其他服务生,尤其是女性都往这边关注着,一脸恨不得就是自己过来招待的热切,看得我那个受宠若惊。
何晋鹏很客气地问我:“喜欢吃什么?”那语气熟得我们仿佛就是哥俩好,我摇头,“今天你是客,你做主。”顿了一下,“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懂。”
那个大堂经理也诧异了下,不知是为什么。何晋鹏只是笑笑,然后将餐本还了回去,很娴熟地点了些东西,那大堂经理鞠着腰含笑着应了之后,说了句“请稍等”便走开了。
我从头看到尾,也只能说,“真是高档的服务水平。”
瞥我一眼,何晋鹏喝着那花茶,这才接话,“喜欢可以常来。”话里带了几分显摆的得意。
我们坐在卡座里,每个座位之间都装扮得格外雅致,前方不远还摆了台看起来十分昂贵的钢琴,有位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男士正闭着眼弹奏着《月光》,幽远而清雅的曲音散满每一个角落。
“不喜欢。”我直接了当,太过于拘谨让人拘泥的地方我都不喜欢。
拿起杯就喝,有一股玫瑰花香,却又有柠檬微酸,我不懂得享受这些,所以不喜欢。比起这些高档而拘谨的场面,比起那些服务生热切而蠢蠢欲动的目光,我更喜欢大晚上在路边烟雾滚滚,路上灰尘乱飞的宵夜大排档,然后啤酒妹灿烂地笑着,那一脸廉价得都要看出裂痕的妆十分有趣地呈现出来,看着就是一种特别的感受。
再一次为自己的不经大脑的话给惹恼了某人,此时的何晋鹏就冷着脸瞪我,连本来优雅的饮茶姿势都有些扭曲了,仿佛下一秒就该把那杯子捏碎。我愣了愣,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过直接了,毕竟是谁都不喜欢高高兴兴带人来吃饭,而对方却说不喜欢这种话。
于是,我微歪着头想了想,很厚道地补上一句,“虽然不喜欢,但是总经理介绍的,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想,这已经是我说的最好听的话了。
幸运的是,何晋鹏似乎并不是表面那么难伺候,听后,脸色不那么难看了,微眯着眼带着一丝笑放下杯子看我,“我说什么好呢,你这小子真是……”后面的话,带着磨牙,我听出来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尽管他说得咬牙切齿,可我还是脸黑了黑,蹙着眉头很不喜欢这种形容。
我刮他一眼,“boss大人,请不要随意调戏下属。”我说得认真,他却听得乐开了,那笑容显得有些刺眼,一点都不否认笑着说:“这也算调戏的话,我还是很乐意这么做的。”
“……小心我告你调戏罪。”我瞪他,他却笑得很愉快,偶尔拨弄一下手边的小玩意儿。“调戏男人罪?”
“……”说不过这种无赖,于是我缄默。
不多一会,食物陆续被送了上来,摆我面前的,大概就是何晋鹏给我点的,我也不矫情,拿起刀叉就食用了起来。说不得有多美味,但味道很是纯正,比一般挂着西餐厅却便宜不知多少倍的那些要好吃,至少不会叫我食不下咽。
“味道怎样?”对面的男人似乎有些关心地问。
点头,“嗯。”咽下一口,“挺好吃的。”
我的表现取悦了这个男人,因为我看到他脸上尽是那勾魂一般的笑容,扬起的唇就像莲花一般,美而不艳。我看得有些出神,恍惚间有什么窜过大脑,我赶紧垂眼继续用餐。
何晋鹏的话其实也不多,我静默了,他也不主动找话题,食到一半时,他看我的餐盘,微微挑了一下眉之后就扬手了,别问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于是想也没想就压过上前身,按下他的手,险些就压在桌面的餐盘上了。
“别叫了,够了。”真的,能吃完这些就不错了,若他还再叫一两份,那得撑死。
那双平时带着锐利的眸轻眨了一下,带着了长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离得近,我看得一清二楚,心说一个男人睫毛长这么长是要叫女人妒忌吧?
“真的够了?吃得可够少的。”何晋鹏也没抽手,就这么回视我问道。
一愣,发现二人离得太过靠近,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