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嘟起嘴巴依恋地抱着荆离,因顾及到她胸前的伤,只是轻轻地用脸摩挲着她的肩膀,“相公总是这么辛苦呢,天若是塌下来了,就没有比你高的人撑着吗?”
后半句是,况且,荆离还是个女子,女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把自己当男子用。
荆离也回抱着未央,“朝中势力错综复杂,能用之人又少之又少,放心吧,你家相公没那么容易就被天压垮的。”
未央伸手戳了戳荆离的喉结,然后凑到荆离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穿女装的样子啊?”
自从未央只到荆离就是小时候住在自己家隔壁的姐姐后,她时不时会瞅准没人的时候叫上荆离两声姐姐过过瘾。
荆离眼角泛起一丝柔情,用同样的声音回答到:“总有机会的,现在……我先去上朝了。”
未央念念不舍地松开了荆离,“好吧,那你要早点回来哟~”
荆离点头,一脸宠溺,转身离开。
这时桃夭来报,“夫人,老夫人说,之前罚您抄的经书可以动笔了。”
未央愣了一下,追到门口,大喊:“相公,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
欧阳家轰动一时的欧阳超事件,也算告一段落,用胡峰的原话来说就是,功亏一篑,欧阳超被贬官,命也保住了,之后传来消息说,女皇和太后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但是最终,女皇还是以孝为先,选择了妥协。
荆离赶到皇宫时,一个叫周福的太监传旨来说,陛下身体抱恙,取消了当天的早朝。而事实是,昭华在揽月宫和楚怀柔喝了一夜的酒。
一路上,张里看着荆离隐隐发青的脸,大气都不敢喘,“相爷,陛下也就这么一次,平时的陛下都十分刻苦,常常批阅奏折到子夜呢。”
荆离看了一眼张里,敏感地发现张里的衣口有些磨损,“张公公,我见那位叫周福的太监眼生地紧,是陛下新提拔的人?”
张里低着头,笑道:“不是陛下提拔的,是奴才,奴才老了,眼睛也花了,也该给陛下找些优秀的后生了。”
荆离没有看到张里的表情,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然后收起了眼里的探究。
“相爷,揽月宫到了,奴才去为您通报。”
荆离点头,手里捏着上朝的笏板,在揽月宫门口等着。
揽月宫早年是先帝宠妃住的地方,离昭阳殿也近,可以说是宫中女子都向往的地方,荆离站的地方抬头就可以看见万年檀香木雕刻的瑞兽,阶梯是由白色暖玉铸成,听说就算是冬天,赤脚走上去也是温的,揽月宫的华丽,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来形容也不为过。
“相爷,陛下请您进去。”
荆离抬脚走进了宫殿,昭华散着头发斜躺在榻上,穿着月牙白色的长裙,指尖勾着一个珐琅彩玉壶,面颊有些泛红,见到荆离后也没有起身,反而是挥手说道:“爱卿,你来了啊?快,来陪朕喝一杯。”
荆离的目光又落在了半倚在昭华身上的楚怀柔,与昭华一般,楚怀柔也是散着一头的乌发,地上是半截断掉的青簪,在一地散落的盘盏之中极为惹眼,楚怀柔的美,像空谷的幽兰,看着荆离的眼神也是似痴似怨。
“我与陛下有事相商,还请荣婷郡主出去一下。”
荆离看着楚怀柔,语气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