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陆无烟同一屋,易冷是百分百放心,只是这次要跟红绫一屋,这让他很是捉急。眼看红绫的院子还有几步路,易冷停了下来,想了想,忽然脑袋上仿佛亮了一盏灯泡,顿时脚步一拐,往外走了。阿白跟着,疑惑道:“少爷,您这是去哪啊?”
易冷勾起唇角一笑,在灯笼的光芒里,显得有些狡黠。阿白看得一呆,便听少爷道:“我们今夜去香柔院。”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红绫大概是没想到少爷竟然那么狠直接去青楼找小十九了,依然高高兴兴得坐在自己床上,脸颊绯红得等着临幸……
易冷来香柔院就被扑鼻的香味惹得连连打喷嚏。原身并不会这样,大概是因为死了一次就对香味过敏了?反正他也不管,因为过敏,香柔院的什么花魁头牌都近不得身,他乐得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打算在这里呆一晚上了。明天顾氏要是问起,就说自己打算找第十九个小妾,要好生养的!
说来也郁闷,这顾修璟活了二十几年,居然都没有个同性朋友,每天在脂粉堆里混,身边就一个小厮是阳子,导致易冷现在想借口跟友人喝花酒都找不到所谓的友人。
喝了十几杯浓度很低的酒下肚,易冷不得不去找茅房。他也没让阿白跟着,自己去了茅房,结果完事出来,一个白影在眼前一晃,就撞进他怀里。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易冷十分嫌弃得把那人推开,顺便庆幸自己离开茅房有一段距离了,不然被撞进坑了,那真是坑了!那人倒不是完全醉了,还知道道歉:“抱……抱歉,我……是你!”
易冷瞧了眼,居然是今天下午在陆无烟家门外遇到的神经病。只见他双颊酡红,眼神都聚焦不起来了,居然还认出他来了。他晃了晃,然后又倒了过来。易冷无语得上手搀扶了一下,这本来就脑子有病了,要是在他面前摔出好歹来,赖到他头上怎么办?
神经病抓着易冷的手臂,好不容易站稳了一些,却打了个酒嗝,喷了易冷一脸酒气,然后又连忙道歉:“啊,我,我不是故意,呃!”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易冷觉得自己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另一只手捏了捏拳头,总算忍下揍人的冲动,问:“你在哪间包厢?我送你回去。”
“呃,别……那个,他们喝得,呃,太厉害了,呃,回去一定会被灌醉的,呃,顾公子,能去你包厢,呃,坐一会么,呃?”
易冷拧了拧眉头,把打嗝打得停不下来的人的头推开一些,问:“你认得我?”
“呃,小烟告诉我的……对了,你为什么要休小烟,小烟那么好的姑娘!”
神经病提起小烟,顿时说话都连贯了。易冷听了,心想小烟大概是陆无烟吧,这个人跟陆无烟什么关系啊?旧情人?
易冷暗搓搓得想着,那神经病继续讨伐他:“小烟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知书达理,虽然容貌一般,但娶妻要娶贤,你怎么能以貌取人?若是我,定然会为娶了贤妻而欣喜!”
“你行你上啊!”易冷干巴巴得反驳。
神经病被这话噎了一下,本来就红的脸涨得更红了,说:“要不是我离家多年,小烟怎会遇人不淑!”
易冷终于失了耐心,抽回手,回了句“多管闲事”就想扬长而去,哪知这神经病看着弱鸡,喝醉了力气竟大得很,直接从后面抱住易冷的腰,不让他走,嘴里还碎碎念着说要为小烟讨回公道。
易冷抬起肘子就想揍到他脸上去,结果神经病发疯了,手上用力一扯,裤腰带被他扯了下来,裤子顿时掉了下去,一双白皙光滑的大腿就露了出来。神经病还不小心摸了把,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头跳了跳。
“哎呦喂,杨大人,顾少爷你们这是……”
易冷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那一肘子终于用力往后一顶,顿时把神经病鼻血都揍出来了。神经病被疼痛激得清醒了一些,这下才发现自己手贱干了什么好事!他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易冷的裤腰带,眼前是白花花的大腿。
刚才那喊声可谓音量不小,附近包厢里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即使易冷速度够快得提起了裤子,还是被不少人看到了他被神经病扯掉腰带露大腿的一幕。喊出声的是香柔院的二管事,即便嘴捂得够快,可话已经出口,实在收不回来。他只好连忙赔笑道:“杨大人,那个,另外要开个厢房吗?”说完,他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明明是想说让明显醉的站不稳的杨大人开个房去休息,却忘了顾大少还在一边提着裤子,他这样问,不是暗示两个人去开房吗?两个阳子去开房?天啊!
这时阿白也闻声过来,见到少爷已经濒临爆发状态了,连忙从地上那个不认识的人手上抢回裤腰带,帮少爷系上。二管事的也连忙救场道:“顾少爷,杨大人真不是故意的,您别气啊!”
就要暴走的易冷听到“杨大人”三字,稍稍冷静了一下,重复道:“杨大人?”
“是啊是啊,这位是即将上任的城官大人杨承鉴杨大人。”管事把脸笑成了一朵花,希望顾大少顾忌杨大人的身份,不要生气了。
这年头,神经病也能当官了!
“大哥?”
顾修珏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看到杨承鉴坐在地上,大哥一脸快要被气死的模样,觉得是莫名其妙。今晚他会在香柔院,是因为城官新上任,一众商家请老城官和新城官喝花酒,谁知道新来的城官喝了一点酒就要去茅房,半天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