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袁桐月惊喜地看着沈清汜。
沈清汜依然闭着双目,他能感受到袁桐月体内的那股浊气在他的引导之下,缓缓流向自己体内,与他自身的灵力融为一体。浊气依然阴寒,然而他却没有感到半分不适。
不出所料,这种至阴至寒的力量对于自己,果然没有半分影响。
沈清汜呼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正对上袁桐月惊喜的目光:“姑娘感觉如何?”
“嗯!”袁桐月用力地点了点头,“好久没有感觉这么好过了,谢谢你!”
沈清汜笑着摆摆手:“我也不过是略作尝试,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姑娘不妨将令兄唤来。”
在用同样的方法解除袁乾身上的污浊之后,沈清汜有些失望地发现自己没能找到袁乾所带死气的源头。此时时间已经入夜,黑暗仿佛有实质一般地包围了这个世界,烛火微弱的光芒也被浓厚的黑色吞噬。
在袁氏兄妹的照看之下,沈清汜和衣而眠。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觉得自己就像失明了一样,这种感觉倒是似曾相识。
听着袁氏兄妹关门离开,他们谈笑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沈清汜翻了个身,他想着,或许改日他可以换换其他方式,不找出袁乾身上死气的源头,他总觉得有些不能放心。
☆、季葭(修)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浊气正在一点点逼近,沈清汜却没有发现半点有人寻来的迹象,他曾看着窗外,不止一次地怀疑,就算有人找他,这人是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
然后,沈清汜就忍不住思考了一下更深入的问题,比如: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省得留在这里给那不知道是谁的混蛋陪葬。
“为什么不行?他明明把我们都治好了!”是袁桐月的声音,她好像又和袁乾吵起来了。
沈清汜眨了眨眼,通过窗子看着院子里争得面红耳赤的兄妹俩。自从三天前解除了他二人体内的浊气,他们脸上血丝般的青色纹路已经渐渐退去,连带着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亲近了不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袁乾一直反对自己前去“医治”他的未婚妻季葭,这几天下来,沈清汜与那个传说中的季葭也一直无缘一见。
与袁乾相反,袁桐月倒是极力主张让沈清汜去看看季葭的情况,毕竟归根究底,他们三个选择留在这里等死的原因,就是季葭病重无法离开,如果季葭能够恢复一些,说不定他们三人就能在浊气到来前离开这里。袁桐月选择留下,但在有希望的时候,她愿意选择一试。
对于沈清汜来说,他自然不会主动参和到人家的这些家长里短中去,不过他还挺喜欢袁桐月这个充满活力的姑娘,如果她想活,沈清汜倒也乐于相助。至于季葭……沈清汜觉得或许可以从她身上,找出袁乾所携死气的来源。而他之所以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是因为这一点点好奇心不是非满足不可的事情,他不会因为这点好奇就把自己拉下水。
院中的两人这次似乎仍旧没有争论出什么结果来,袁乾皱着眉头推门出去了,袁桐月站在院门口生了一会儿闷气,转身向沈清汜的房间走来。
沈清汜见状,来到门前,开门将她迎了进来。
看到沈清汜,袁桐月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才我和我哥……你都看见了?”
沈清汜没有接话,只是理解地笑了笑,袁桐月脸上微微一红,她将视线移到别处,小声道:“那个……我哥出去找吃的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跟我来看看季葭姐姐吧。”
沈清汜站在原地没有动:“你打算先斩后奏?”
袁桐月耸耸肩:“那有什么办法?我哥他就是个老顽固,如果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把季葭姐姐治好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说罢,见沈清汜没有说话,不由地又有点心虚,“你不会不帮我吧?”
沈清汜笑笑:“乐意效劳。”
跟着袁桐月一路来到后院一个上了锁的房间,沈清汜四处看了看,这里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没有浊气更没有死气,更多的像是一种“空无”,仿佛房间中存在什么东西,将这一切全都吸纳为己有。
是季葭干的?沈清汜的目光落在房间的门锁上,皱了皱眉。
袁桐月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哥哥锁上的,说实话,我看这个锁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好一间房子上锁做什么?这是想防我还是防季葭姐姐?”
沈清汜对此不做评论,只是问道:“门既已上锁,你打算如何进去?”
袁桐月从发间取下一支簪子,朝着沈清汜晃了晃:“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沈清汜站在一旁看着袁桐月在锁眼里鼓捣了没一会儿,只听“咔”地一声,门锁被取了下来,袁桐月回头冲沈清汜狡黠地一笑,推门进去:“季葭姐姐!我来看你啦!”
房间布置非常简单,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外别无他物,唯一的一扇窗子被人从里面用木板定死,正对门的床边坐着一个女子,她听到声音抬起头,向着门口看过来。
那是仿佛画中仙子般的一张脸,口鼻眉眼,无不生得恰到好处。却不知是否是在病中的原因,这个女子也苍白得不似真人,一双本应柔和的眸子死死盯着来人,静得仿佛一潭死水,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最令人吃惊的是,在她脸上,没有半点浊气入侵导致的青纹。
对于季葭这副样子,袁桐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