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子歪在椅子上将脚架在桌沿儿:“那可未必,我这两日累坏了,不想帮任何人,不想管任何事。”
慕容霜已穿好衣裳,殷勤倒了碗茶递给决明子,然后下手一抓:“不帮的话,我就把它割下来……”
决明子看着面前这张好看的笑颜,心中一阵恶寒,慌忙将慕容霜的手拿开,干干咳了两声:“怎……怎么,这屋里有股子野灵芝的味道……”
慕容霜拿出一个布包,笑道:“这灵芝是我在青城山的山顶上得的。”
决明子看了一会儿,凑近一闻:“六色灵芝!果真是青城绝壁上的那株六色灵芝,长在那么太凶险的地方,亏你能挖得下来。”
慕容霜想起青城山上的事,微微笑道:“那日我可真是险些丢了性命。”
决明子叹道:“我去年才去过那里,还把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弄丢了,后来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慕容霜一笑:“怕是你故意丢了!”
决明子神色一暗,将眉一聚,幽怨地望着慕容霜:“你怎能这么想我,好歹……”
慕容霜看着决明子面上那少有的一抹落寞,心中一酸,将那枚刻着霜字的玉佩取出来递了过去:“恰好让我拾了!”
决明子欣欣然接过玉佩,贼笑着道:“好歹也是块上等玉,等我没银子了还能拿去换酒喝!”
慕容霜一听这话,马上伸手去夺,决明子将手向后一扬在空中划了个圈收进怀里,慕容霜抓了个空,腰腹一酸,脚下没站稳直接朝他倒了过去。决明子上手一揽,将慕容霜捉住了紧紧抱在怀里,紧接着把他扔进床上。慕容霜还没计较被摔在床上的疼痛,就被决明子骑在身下,两三下扯去了外面衣裳。
决明子将慕容霜的身子翻冲着床板,挽起袖子在他背上推拿起来。力道好得很,慕容霜时不时哼唧两声。决明子没多解释,只是用心地推捏着各处穴道。
慕容霜趴在床上,模糊不清道:“帮我医一医涂清澈吧。”
决明子手下一顿:“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来这里寻我?我还道你是对我余情未了。”
慕容霜回过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见决明子不答话,又道:“你到底帮不帮?”
决明子手上加了些力道:“医医医!依你!只是他的体质生来羸弱,疾病痊愈要多花些时日。不过……他对我多有误会,若他自己不肯让我医,我也是无能为力。”
慕容霜笑道:“他似乎真的是不太喜欢你。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决明子笑得颇为无奈:“这事你得问他。”
又按了一会儿,决明子自腰中摸出来两小盒药膏,拿在手里看了半天,递给慕容霜,温声笑道:“霜儿,这一盒白色的是事前抹的,这一盒红色的是事后抹的。事后不要碰冷水……”慕容霜自然知道决明子在说什么,那药是什么,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还会有这样一天,他如此心安理得地将他往另一个男人怀里推。他两颊绯红,错愕地看着决明子。决明子淡淡一笑,自行将那两盒药放到一边。
决明子看着面前的慕容霜,他今年一十七岁,肌肤稚嫩,容颜俊美,正值最美好的年华。他轻轻抚着他那丝丝缕缕的白色长发,无限温柔地喃喃低语:“霜儿,我后悔了。”
涂清澈一推窗户,刚好看见决明子坐在床边,将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慕容霜堵在墙角,笑着要吻他的唇,两人神态亲昵举止暧昧,室内一片狼藉,棉被枕头床单被扔得乱七八糟,真真一副大好春光。
☆、误会2
涂清澈愣了一下,转身走了两步却又走回来,他推了推上闩的门,又绕回窗边从窗户爬进来,身手极不利索差点被窗边的花草绊倒。他蹙着眉撇着头,一边去开房门上的闩,一边道:“端木兄在外面跟人说话,马上就回来了……他说你一个人在屋里睡觉……过两日就是八月十五,乾坤请咱们一起赏月,我在来的路上碰见端木兄了,他说你一个人在屋里睡觉,我来问你去不去……”
慕容霜见涂清澈话说得颠三倒四,有些莫名其妙。决明子贴近他的耳边悄声笑道:“他是误会了我与你在房内偷情,怕你我做的好事被端木小少爷撞见,特地来给咱们通风报信。”
两人衣衫凌乱挨得更近了,涂清澈面上红透,干脆背转过身去。他知道决明子与慕容霜早已相识,但他不知道他们两个竟然是这样这样这样的关系。噬月琴的秘密,叶之洋的真面目这些事像一块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上,他此番前来便是为了问明琴中的秘密,但眼下此情此景无疑又在他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心中好多的事都堆在一处,压得他喘不开气说不出话,一直转个不停地头脑也像是停止了运作,木偶般呆呆愣在那里。此时,端木闻玖正笑容满面地踏进房来,他并没有察觉房间里的异样,看上去心情颇为愉悦欣然道:“决明兄几时来的,方才寻遍了都找不到你。”
决明子不答反问:“端木小少爷红光满面这样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
端木闻玖自己倒杯茶喝了,又另外倒了两杯,笑道:“只是方才跟人聊了几句,说得心里很是畅快。来,喝茶!喝茶!”端木闻玖将自己喝净的那只杯子续满茶水,顺手递给慕容霜,温声笑道:“八月十五乾坤请咱们过去赏月,你说咱们去不去?”慕容霜抿了一小口茶,伸手递杯子,见端木闻玖只是不接,只得将杯里的茶都吃净了再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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