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母亲本来是要让他和父亲一起去赏樱喝茶的,但是看到不二唇边的微笑和他被他轻轻捏在手中的花瓣,这个画面柔美到让他不想破坏。
“好吧,那去哪里?”身体已经比心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回答。
不二低头想了想说:“还是去寺里吧,那里清静,我们不去大的寺里,这个季节,人很多。”
手冢点头答应,不二将手中的花瓣放到桌上打开的书中小心地夹好。
清静的寺宇,两人打听了附近比较出名的寺宇后发现基本上只要是有的地方都会有人喝茶聊天,郊外一定是更多了。
不二手中拿着由美子准备的点心,和手冢走在樱花大道上,不时有花瓣落在两人的身上。樱花的花期很短,只有4—10天,但是它们总是同时盛开,所以盛开时非常灿烂,而怒放后凋谢时,也是大片大片像花雨一样。
最后两人找了处并不是很大的公园,可能是因为不起眼,所以人并不多,但是几株樱花倒是开得灿烂。
吃着点心,不二看着对面沉默的手冢,问道:“手冢大学是要考东京大学吗?还是要出国?”
手冢略想了想,很平静地说:“已经和家里商量过了,会去德国,本来高中就准备去德国的念的,但是因为面临着世界高中生冠军赛,所以才决定在日本读完高中。”
“这样啊。”虽然知道他留下来,是因为对球队的重视,最后必定还是会选择出国的,但是听到他这么说,不二也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未来起来。
“我会以职业网球选手为目标。”并不轻易在人前表现情绪的手冢却很认真而且仔细地向不二说起了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我仔细想过了,网球对我来说,不单单只是一个课外的运动,它值得我去努力,我也想为之努力。”
那我呢?
不二看着手冢坚定的眼神想着自己,一切对他来说,结果都是无所谓的,他享受的是过程,所以没有想过那么多。
手冢本来就是应该要站在最高处的人。
他在追逐的过程中,并没有考虑到以后会要怎么样,他只是喜欢他,所以在追逐他,他站得多高,他就要站得多高,但那是建立在手冢的选择之上的。
他想要的未来呢?仅仅是自己想要的。
他不能也不会让手冢为了他而放下什么,那么,他需要放弃什么吗。
“已经有人了,回去吧。”少年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没有一丝兴趣的冷清。
不二侧过头就看到越前一家人正往这边走来,那个正推桑着龙马,穿着懒散的大叔,正是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他一脸不满地看着树下的两个人:“这么小的地方也有人,不就是看个樱花吗,还真是哪里都不清静。”
一家人走进了发现是手冢和不二,越前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开口打招呼:“部长,不二前辈。”
手冢和不二站起身来向越前南次郞和越前伦子(越前的母亲)还有奈奈子打照呼。
“原来是龙马的学长啊,龙马在学校承蒙你们照顾了。”越前伦子是个很和蔼温柔的人,笑容里也是十分的慈爱。
南次郞接过奈奈子拿在手中的篮子,不满地说:“在寺里也可以啊,偏说要出来,这个季节哪里看不到樱花,出来人真多,又没有杂志……”
“南次郞。”越前伦子低声喊。
为了自己被没收的杂志,南次郞在极不情愿下和奈奈子一起铺好了餐布,然后拉了一下越前伦子的手腕:“伦子,坐我这边。”
“喵~”卡鲁宾挤进刚坐下的越前怀里。
奈奈子笑着将点心都摆好对手冢和不二说:“一起过来坐吧。”
两人不好拒绝就也坐了过去,南次郞逗着卡鲁宾,一脸的痞样,越前伦子则不时提醒他有客人在注意一下形像。
不二看着这个曾经可以改变世界网坛的风云人物,差一点就可以改写历史的他为了龙马而放弃了吗?是不是要得到,就一定要失去。
现在的他,也很快活啊。
当时,又是什么让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网球呢。
卡鲁宾和南次郞玩了一会就跑开了,越前也起身追了上去,越前伦子和奈奈子又和他们聊了一下就一起到另一边去看难得看到的一株淡青色樱花去了,手冢也接到了电话,说了句抱歉走到了一边。
餐布上就剩下了侧躺着的南次郎和若有所思的不二。
被风吹下的樱花瓣落到他们身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南次郎看上去悠闲的不得了,吃饭喝足后正闭着眼睁休息,嘴角还有一丝丝的笑意。
“南次郎先生。”不二突然开口说:“我想冒昧地问您几个问题。”
南次郎伸出一只手指挖了挖鼻子,漫不经心地说:“哦,什么啊。”
不二的目光落到正追着卡鲁宾的越前身上:“当初,是什么让您毫不犹豫做出选择的?”
南次郎听到他的话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睁开了眼睛看他,眼里没有了一开始的痞气,内敛而睿智的光芒像是看透一切的清明,就像他常守着的寺宇里的钟声。
清明坚定,没有犹豫和迷茫。
“少年啊少年。”他突然打了个哈欠,伸手抓抓自己松散衣襟而露出的胸膛,一副困倦的样子:“有什么好想的,想往那里走就去,想要什么就去要啊。”
不二微微一愣。
南次郎看着正和奈奈子说得开心的越前伦子:“在自己怀里的才是自己的。”
并